“你也活到了今日,不是嗎?”
紀靳墨輕慢的理了理衣袖,微微側頭,輕描淡寫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眾人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格格黨
禁軍帶著頭盔,瞧不清臉色,但拿著利刃的手卻控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恨不得當場削掉自己的耳朵。
跪在殿內的宮女太監,更是害怕的近乎將頭埋進了腋窩裏。
今日這場紛亂,怕是難以善終了。
若是……若是……
他們不敢再想下去,巨大的恐懼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身上,紀泓的臉色微微發白,暴起的青筋一突一突的,似是隨時都會爆裂開來,往日虛偽的平和撕破之後,紀泓感受到的是毫不掩飾的、近乎赤裸的殺意。
他難以抑製心中的憤恨,身為一國之君卻被人如此羞辱,若非父皇死的早,他何以會落得今日這番田地。
“朕殺了你!”
紀泓搶過禁軍手裏的長刀,朝著紀靳墨砍去。
“陛下!”
“保護陛下!”
可笑的是明明手持凶器行凶的是紀泓,可禁軍口中喊得卻仍然是保護陛下。
紀靳墨向後撤步,輕而易舉的躲過了紀泓攻擊,他抬起手,衣袖飛揚間卷住了長刀,而後他的隨意一揮,長刀脫手,“錚~”的一聲插進了房頂的懸梁之上。
下一刻,他棲身而上,在禁軍的包圍中一把鉗住了紀泓的脖子。
“陛下!”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須臾之間,禁軍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紀泓的生死已經掌控在了紀靳墨的手中。
“皇兒!”
太後驚恐的叫出了聲。
紀靳墨收縮手指,紀泓的臉色瞬間漲紅,暴凸出來的眼球裏充滿了血絲,大張的嘴巴裏發出‘嗬~嗬~”的氣聲,太陽穴的青筋劇烈的顫動著,似是隨時都會因為缺氧在腦中暴裂。
“放開我兒子,放開!”
太後發瘋般想要衝上來,卻被禁軍死死的護住,她那張仍舊美麗的臉在這一刻猙獰的近乎扭曲:“紀靳墨,你要是膽敢傷我兒一根汗毛,我就讓那南詩影百般償還!!”
“終於承認了?”
紀靳墨緩緩撩起眼皮,微微泛紅的眼瞼讓他整個看起來邪妄詭譎到了極點,他揚起的嘴角劃開一抹好看的弧度,笑容越深,身上的煞氣越濃。
“本王給你一刻鍾的時間,一刻鍾之後本王若看不見王妃,那麼紀泓,也沒有必要在看見明日的太陽了!”
這是要……弑君!?
紀靳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就像是一道驚雷炸響在眾人耳畔,隻將眾人炸的耳朵嗡鳴,腦袋暈眩。
“咕咚!”
直麵這大恐怖的禁軍眾人吞了口口水,試圖壓下心頭的驚恐與慌亂。
“你個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紀靳墨沒有開口,隻是再次縮緊了手,紀泓的臉色由紅轉而朝著深紫色轉變,他的瞳孔劇烈的顫動了起來,因為缺氧,瞳仁朝著上反著,凸出的眼球近乎要從眼眶裏脫落。
“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