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城一沉默。
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南詩影將製作浮遊半日散的配方寫給了鄒城一,不過製作此毒藥的草藥都很常見,唯一一味不太常見的藥,便是一味名叫紫蘇癔的草藥。
這種草藥,性苦、味辛,生長於陰暗潮濕的懸崖縫隙,狀如苔蘚,用於調和藥性,中和藥力,單獨而言並沒有治療疾病的效果,藥鋪一般都會用薑令這味草藥代替紫蘇癔,畢竟紫蘇癔量少難采。
不過若是想要製浮遊半日散這味毒藥,紫蘇癔是不可替代的。
南詩影給鄒城一指了一條明路:“葦安山!”
那裏絕對有紫蘇癔。
“當然,應該先去一趟黑市。”
這話自不用南詩影來提醒,得了配方,鄒城一問:“鳳公子真的不一同前往?”
南詩影擺了擺手:“不了不了,懶得去!”
鄒城一並未勉強,告辭後帶著配方離開了王府。
“大人!”
等候在外的差役立馬上前將鄒城一扶上了馬車,鄒城一撩開窗簾,望著被太陽的餘暉籠罩其中的王府,那敞開的紅色大門,就像是通往深淵的血盆大口,直至此刻,他的背脊倚靠著馬車,那種無孔不入的恐懼與宛若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這才盡數褪去,寒風刺骨,卻遠不如紀靳墨身上的煞氣。
“走!”
他放下窗簾,車輪傾壓著石板路,馬蹄聲漸行漸遠。
……
“怎麼不跟去?”
紀靳墨將手串放在了一旁,從書櫃中拿出一本書,雜記,遞給了南詩影,南詩影接過書,隨意的翻了翻,手邊遞來一盞茶。
新沏的太平猴魁。
南詩影頭也不抬的接過茶盞喝了一口,覺得紀靳墨給她的書還挺有意思,不過看著看著臉就黑了,連紀靳墨問了什麼都沒聽見。
“怎麼了?”紀靳墨湊近看了一眼,這頁雜記中正介紹著大元女帝南鳳欒的十二男寵!
紀靳墨抿了抿嘴,漫不經心的問道:“你覺得這雜記裏的內容屬實嗎?”
“屬實個屁!”
南詩影想都沒想的回答道:“這都什麼跟什麼?汶南侯就是個斷袖,斷袖知道吧,他當年……”
南詩影說到憤慨時抬起了頭,紀靳墨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闖入她眸子裏的那一刻,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咕隆”一聲咽了口口水,又被口水嗆了一下,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
紀靳墨溫柔的拍著她的背,又遞給她一盞茶。
南詩影接過茶盞,“頓頓頓”的喝了個淨。
不咳嗽了,但氣氛多少有些凝滯,南詩影低頭看著手裏的雜記,頓了頓,開口道:“我是說,之前看的史記裏,曾提及過汶南侯,說他是個斷袖,有龍陽之好,愛慕大元女帝南鳳欒的近身侍衛。”
紀靳墨表示相信的點了點頭。
也不說話,隻是看她,看的南詩影渾身不自在。
他的眸子深邃幽暗,似有旋渦隱藏在眸底深處,席卷著一切也洞察著一切,南詩影有一種直窺靈魂的窘迫與緊張,她有些氣惱的抬頭看他,擰起的眼睛裏眼白斜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