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媛失聲驚叫,引得眾人回頭望去。
青竹的臉色微沉,望向青媛的目光透著一抹嚴厲,青媛見眾人望向自己,又瞧見師兄含著火氣的目光,微微的縮了縮脖子,她指著狗子問南詩影:“小師叔,他說他是毒老的記名弟子,這是真的嗎?”
小師叔輩分比她高也就罷了,這個瞧著還沒她高的小蘿卜頭憑啥輩分也比她高?
聽到青媛的問話,眾人將目光落在了狗子的身上,這個穿著粗布棉衣的半大孩子,是毒老的記名弟子?
眾人回望,看向南詩影,
南詩影嗯了聲:“算是!”
他雖然不是那塊料,但畢竟自己拜入毒老門下之前,他就隨著毒老學習醫術,哪怕毒老隻是甩給他一本醫術,名分卻是這麼個名分。
眾人抽了抽嘴角,一時有些無語。
不是說毒老收徒最為嚴苛嗎,所以這麼多年來才孤身一人門下沒有任何弟子,難不成這個半大的孩子有什麼過人之處,所以才被毒老收為了記名弟子?
可他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什麼過人本領的樣子啊!
雖然狗子是記名弟子,但按照輩分上,他們還是得稱他一聲小師叔。
眾人起身,雙手握拳衝狗子道:“小師叔!”
算是打了招呼。
青媛不情不願的隨著起身,喊小師叔的時候後槽牙都被咬的嘎吱作響,雖然垂著頭,但眼睛卻狠狠地瞪了狗子一眼。
狗子哪裏見過這個陣仗,慌忙起身回禮,擺手說著不敢當不敢當。
倒是沒瞧見青媛瞪他。
南詩影端坐在椅子上,目光一一落在眾人的身上,倒是沒從他們的神色之中瞧出什麼來,也不知道是對方藏得夠深,還是說這裏壓根就沒有長生宗的人。
……
“毒老?”
南朝尹聽說鳳巒的身份後,沉默了許久。
在得知對方不肯在給王氏診治而是讓藥王穀的弟子代勞之後,他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歎了口氣,又叮囑南嶼晉好生照顧王氏。
南嶼晉垂著頭,努力控製著心頭的憤恨。
父親這些年來從未在意過他的母親,母親如今病重,還不是因為父親一味縱容劉氏,對劉氏為難自己母親的舉動置若罔顧,才讓她母親怒急攻心一病不起的嗎?如今又何必歎氣,何必在自己麵前惺惺作態呢?
“是!孩兒知道!”
南嶼晉閉了閉眼,將所有的憤恨咽了下去,在抬頭時,眼裏也不見半分怨恨之色,唯剩下悲痛與愴然。
……
南詩影隻教了他們一炷香的時間,然後就將人打發去了前廳,坐診看病。
消息沒多久就傳開了,一輛輛馬車停在了同濟藥鋪門外,下來的皆是達官顯貴,藥王穀看診的規矩繁多,並非是身份貴重或是有錢有勢就能讓藥王穀的人看診治病,今日這個機會是在難得,又豈能錯過。
青醫瞧著一個個被奴仆簇擁而來的達官顯貴,粗狂的眉眼裏閃過一抹無奈之色,他一個勁兒的瞧著青竹。
小師叔不知他們藥王穀的規矩,師兄怎麼也不提上一提,這些可好了,瞧這架勢,怕是要診到天明了。
夥計第一次瞧見藥鋪門庭若市的,眼瞅著前廳就要擠不開,他隻能迎合頭皮讓看診的人遣走家裏的奴仆,最起碼不能在店裏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