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老喘著粗氣,瞪著南詩影。
身側的目光如影隨形,毒老挪了一下腳跟,又將身子側過去了一點點。
紀靳墨收回放在毒老身上的目光,朝南詩影望去,南詩影一手指著毒老的鼻子,一手叉著腰,頭微微上翹,飛揚的眉眼裏似是染滿了光淬,瞧見毒老暗搓搓挪動腳跟躲避紀靳墨目光注視的舉動,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嗤笑,整個人飛揚又生動,璀璨得熠熠生輝。
紀靳墨嘴角微揚,望著她的鳳眸裏填滿了柔情。
身後如芒刺背的目光消失不見,毒老隱晦的轉頭朝紀靳墨望去,瞧紀靳墨笑得不值錢的樣子,嗓子裏又齁得慌了,後槽牙都快被膩倒了。
毒老記得自己第一次遇見自己這個倒黴徒弟的時候,曾用及其感歎以及欽佩的口吻談及過紀靳墨,如果時光能夠重來,他一定會閉緊嘴巴!
他這副模樣,真是多少有些對不起他那赫赫凶名!
“毒老,還是先解決您的問題吧。”
紀靳墨見毒老望向自己,朝毒老笑了笑,笑的毒老渾身直往外冒著寒氣,隻想對他說:好好說話,別尼瑪笑!
他對南詩影以外的人笑,都讓人有一種自己命不久矣的錯覺。
似乎他笑著笑著,自己就會身首異處。
毒老暗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他自己的情況他自己了解,他身上的蟲卵早已破裂,母蟲、蟲卵與他的脊椎早就融為了一體,除非將他的脊椎完全抽出,否則,毒老不認為這世上能有人僅靠肉眼就能將手術過程中將蠱蟲與他的脊椎完全分離。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既然不可能完成,又何必白費功夫呢!
“老頭,治不治,說句準話!”南詩影眉頭微蹙,她不是強求想要毒老長命百歲,隻是不想什麼都不做就讓他在痛苦中漸漸死去。
蠱蟲與他的脊椎融為一體,每每發作,都是一場生不如死的折磨,這種折磨不比死來的幹脆,可他本就不願死去才會掙紮了這麼久,抗爭了這麼久,即便最後她真的無法將蠱蟲與脊椎徹底分離,哪怕隻是緩解一下疼痛,讓他在死前不必那麼痛苦也好啊!
“我不……”
“我去弄死狗子!”南詩影擰眉,轉身就往外走。
毒老拒絕的話音戛然而止,看著南詩影真往外走,他氣的頭發都豎起來了:“你給老子回來!”
南詩影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毒老罵罵咧咧:“行,行,我治,我治還不行嗎!”
南詩影嘖了聲,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嗎,真以為是在跟你商量了?
南詩影拉過凳子坐在了毒老身邊,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毒老一臉癟憤,卻還是擼起袖子伸出了手,由她診脈。
玄十三在外求見,有事稟告。
紀靳墨同南詩影說了聲,轉身走了出去。
“爺!”
十三臉色有些難看:“出事了!”
“什麼事?”
“失竊。”
“昨夜有人偷偷潛入兵部,偷了咱們臨淵與遼疆的邊防圖。”
“才發現?”
“是,臨近寅時時兵部尚書去了一趟兵部,這才發現邊防圖不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