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戰亂的折子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送到了臨淵,沿途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馬,從折子遞出到進入京都,不過三日。
插著王旗的快馬過城門而不停,城門的守衛瞧見隨風飄揚的臨淵王旗,王旗舞動,發出‘咧咧’之聲,聲音落在守衛耳中卻宛若滾滾驚雷。
馬蹄陣陣,揚起的灰塵漫了一路,守衛遠遠望去,心裏隱隱升起了一抹不安,八百裏加急的折子,多用於戰事,可臨淵如今除大離與遼源之外,再無外敵。
駿馬嘶鳴,呼和聲自遠處傳來,在聽,竟已臨近。
南府駕車的馬夫連忙勒緊韁繩,將馬車駛於街邊兩處攤販之間的空地上,這才躲過急速奔馳的馬匹。
這人是誰,竟敢在京都內如此縱馬?
南鳶兒與惠安分坐馬車兩端,掀起身邊的窗簾向外張望,於煙塵之中,南鳶兒隻看見了飄蕩的臨淵王旗。
是加急的奏折?
南鳶兒眉頭微皺,這又是發生事情了?
惠安瞧著遠去的馬匹,風卷起了她鬢間的發絲,她抬手,擋住灌入眼底的風,臨淵與大離邊境交戰的消息終是傳了進來。
……
柳城沒想到會在金祥首飾鋪裏碰見這二位,隻暗道一聲晦氣。
“公主,南小姐!”
柳藍朝惠安與南鳶兒施了施禮,見柳伶兒的視線扔停留在鋪子裏新出的釵環上,伸手拉了一把她的衣袖,柳伶兒這才抬起頭,順著柳藍的目光看去,瞧見並肩而立的南鳶兒與惠安公主,不由微微一怔。
這二位什麼時候這般要好了?和親宴的事情曆曆在目,似就發生在昨天,她們一笑泯恩仇的速度是不是未免太快了些?
柳伶兒想著,衣袖的袖口又被狠狠的拽了一把,她這才回過神來,衝二人施了施禮。
“是柳家的兩位妹妹啊!”
南鳶兒笑著同柳藍柳伶兒打著招呼,似是根本沒將和親宴上的事情放在心裏,她仍是那副溫婉嫻靜的樣子,可柳藍的後背卻沒來由的漫上了一層寒霜。
隻覺似被毒蛇盯上,陰鷙的惡意自四麵八方朝她二人湧來。
南鳶兒指著柳藍與柳伶兒,向惠安介紹道:“惠安,這兩位是中書令柳萬鈞大人家的千金。”
向惠安介紹完柳藍與柳伶兒之後,南鳶兒問柳藍與柳伶:“這位你們應該不陌生,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南鳶兒問的就是屁話,簡直是多此一舉。hTTps://WWw.GGDOWN8.org
柳藍冷笑了聲,她自是明白南鳶兒這番廢話的目的,不過是告誡她們,她如今已與惠安公主化幹戈為玉帛,勸她們要將眼睛檫亮一些,不要說些不該說的話。
柳藍才沒有興趣參合到這些是是非非裏,若不是今日王騫承非要給她買對兒玉鐲子,她們也不會這般倒黴的遇見這兩個人。
想到這,柳藍忽然怔了怔。
自那日和親宴開始,柳藍就覺得王騫承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旁人都是生怕會招惹出什麼事端,而他倒好,似乎生怕自己招惹不上事端一樣。
隻是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而她除了這些忽生出的感覺之外,倒是找不出半分的憑證,隻是心裏到底是生出了懷疑,這根子一起就難以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