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片沉默,紀靳墨環視著所有朝臣,文臣武將,片刻後低低的笑出了聲:“好,很好!”

他一把將言官扔了出去,而後道:“既然你們這麼想見劉氏,那本王就命人將她抬來便是!”

抬?

聽到這個字,眾人心裏‘咯噔’一聲,難不成王爺已經對劉氏用了刑?

紀泓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一想到他那個皇嬸的手段,他就覺得頭皮發麻,如今瞧皇叔這番態度,如此輕易的便鬆了口,想來劉氏是活不成了!

他壓下心裏的念頭,命禁衛軍前往王府。

“陛下,拙荊隻是一介深閨婦人,臣恐拙荊會在殿前失儀,所以……”

“南丞相,本王勸你還是不要得寸進尺的好,你昨日用王妃生母的屍身骸骨作為威脅,逼迫她隨你前往南府,如她不從,便要挖墳掘墓,如今這朝堂之上彈劾本王的朝臣可知你這副小人行徑?可知你這副險惡心腸?你為何不掀開你這副清流正派的皮囊讓眾人看看你那肮髒的靈魂?”

眾人聽聞紀靳墨的話,望向南朝尹的目光為之一變。

雖說成大事不拘小節,但王妃娘娘的生母好歹是伺候他多年的妾,用死人的屍身骸骨作為要挾,這未免也太卑鄙了些。

若是奸佞之臣有此舉動也就罷了,可南朝尹是誰,他可是清流之首,一國宰輔,這樣的人若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辣之人,那又與紀靳墨之流有何不同之處呢?

目光如影隨形,似芒刺背,南朝尹卻麵不改色的似是沒有瞧見這些非議與揣測,對紀靳墨道:“臣知娘娘心慈,娘娘知臣無意。”

南朝尹沒有否認自己的行徑,卻給出了解釋。

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我知道我女兒是個心軟善良的人,而她也知道我用她生母骸骨威脅的行徑隻是無奈之舉,並非真會做出這樣的事,不過隻是說說罷了!

這話說得水平極高,南朝尹知道這種事他不能否認,越是否認就越坐實了他陰狠毒辣、不擇手段的行徑,不如將這番威脅當成父女之間互放狠話來的爭吵。

人在怒急時,什麼話不會說呢?

老奸巨猾!

紀靳墨與紀泓同時冷笑。

紀靳墨深深地看了南朝尹一眼,抬手鼓掌:“南丞相還真是巧言令色,真不愧為百官之首,舌燦蓮花的本領連這等陰狠歹毒的行徑都能粉飾成拌嘴爭吵,本王真是佩服不已,不過南朝尹,縱你能將白的說成黑的,可你做過的那些事,總有一天會被攤放在所有人的眼前。”

“本王期待著那一天。”

南朝尹朝紀靳墨拱手一拜:“怕是要讓王爺失望了。”

紀靳墨一揮兒雲袖,不再理會,紀泓罕見的沒有怒斥紀靳墨,而是下令讓禁軍前往王府,解救劉氏!

禁軍趕到王府,賈環將禁軍的來意告知了南詩影。

“百官彈劾?”

南朝尹那個老狐狸真是好樣的,想要救劉氏?好,那她就將劉氏還回去!

“賈環!”

“屬下在!”

“去給本王找一個大缸來!”

賈環問道:“娘娘要多大的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