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話刺耳,當然,他們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滿。
不過這個理由,他們信了。
“公子想讓我們做些什麼?”
“不急!”
南詩影有些打算,但還想再思忖一下:“你們先隨我去一趟昌明山。”
“昌明山?”
掌櫃三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開客棧的,消息最為靈通,昌明山那邊發生了什麼變故他們心知肚明。
所以這位是代朝廷……哦不,應該說是代攝政王去解決問題的?
南詩影撩起眼皮,看他們:“有問題?”
“沒,沒有問題!”掌櫃三人忙搖頭。
南詩影打了個哈欠,眼尾溢出抹濕潤來,她麵有倦色,微微下垂的眉眼弱化了眼尾的淩厲,此時看起來就是一個霽月清風的貴公子。
南詩影抬手,隨意擦去了眼角的水珠,手肘頂著膝蓋,手托著側臉,火光在她的眸子裏氳上了一層暖色,她問廚子:“你姓朱,叫什麼?”
廚子遲疑了一秒,回答:“朱招娣!”
南詩影睜開半闔的眼睛,看她。
掌櫃與小二也轉過頭來,望向她,兩人臉上帶著一抹驚訝,似是沒有想到她會說出自己的真名。
這個讓她唾棄,讓她受盡苦難的真名。
“我不喜歡這個名字,改一個吧!”南詩影說的輕描淡寫。
廚子問:“改什麼?”
“隨便!”
南詩影說完,問道:“你喜歡什麼?”
“春日的花!”
“鈴蘭花開在春末。”
南詩影換了個手托腮:“叫鈴蘭吧,朱鈴蘭!”
掌櫃喃喃:“鈴蘭花開,幸福歸來。”
朱招娣低頭擺弄著手裏的剔骨刀,緩緩的點了點頭,從鼻中發出一聲輕嗯:“嗯!”
南詩影將模樣轉向掌櫃。
“司徒空。”
“姓司徒?”
影一看他。
雲江那邊多用複姓,可姓司徒的卻不多,姓這個姓的人都是當初西涼國國柱司徒翼的後代,西涼滅國後,司徒家嫡係盡亡,隻剩零星旁係。
影一彎腰,在南詩影耳邊耳語了幾句,南詩影微微挑眉,她倒是沒有想到,這隨手撿的人竟然還有這種身份。
西涼啊!
見南詩影眸色幽深,司徒空連忙解釋道:“我降生時,西涼早已滅國,西涼百姓歸於臨淵,所以我是地地道道的臨淵人。”
南詩影嗯了聲,麵上帶笑的寬慰道:“別緊張。”
司徒空這下更緊張了。
南詩影卻不在糾結於此,轉眸望向小二。
“我叫二狗!”
“我是一個孤兒,當初快餓死的時候被一個老乞丐撿了去,他給起的名。”
其實他後來給自己起了一個名,不過見廚子與掌櫃都報了真名,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將紀靳白這個名字報出來。
他怕被砍死!
“沒再起?”南詩影問。
“起了!”
“不敢提。”
南詩影看他。
司徒空與朱鈴蘭忍不住想要笑,他確實是不敢提,紀乃國姓,他擅用也就罷了,還敢蹭攝政王的名諱,簡直是打著燈籠上廁所——找屎(死)!
南詩影將目光轉向司徒空,司徒空被口水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