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寫滿了驚恐,五官扭曲的像是被摘除後又重新拚湊在一起。
影一抬腳踩在他的臉上,右手橫拉過他的左手。呼延覺的身子被老虎壓著,臉與手又被禁錮,恐懼讓他劇烈的掙紮了起來,可無論他怎麼掙紮,都無法逃脫被束縛禁錮的命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被送入虎口。
老虎的利齒刺穿手腕,折斷骨骼,呼延覺甚至於聽到了撕扯皮肉的聲音,他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疼的渾身發顫,肌肉痙攣,豆大的冷汗順著額頭下落。
老虎“嘎巴嘎巴”的咀嚼,有些意猶未盡的卷起舌尖,將落在胡須臉頰上的鮮血舔了個幹幹淨淨。
“呼延覺!”
南詩影再次叫出了這個名字。
落入耳畔的聲音忽遠忽近,呼延覺痛到近乎渙散的眸子重新找到了焦距,他轉動眼球,想要看清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的模樣,可餘光隻能看到一角白潔的衣袂。
他咬緊牙關,兩腮因用力而顫抖。
老虎再次張開了嘴巴,濃重的腥臭味兒撲麵而來,他眼睜睜的看著老虎的頭慢慢地靠近他的臉,看著它伸出舌頭,像是人類品嚐美食前先要聞上一聞,嚐上一嚐一般,砸吧著他的味道。
恐懼將他拽入深淵。
呼延覺引以為傲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他大叫:“我是,是我!”
他知道,若自己這次仍不搭話,那麼下一刻,那個魔鬼就會再次下達指令,將他的手亦或是腳又或者是頭送給這頭畜生。
“很好!”
南詩影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若早如此配合,又何須被吃掉一隻手呢!”
說著擺了擺手,影一收回了踩在對方臉上的腳,抽出長劍指向老虎的鼻尖,近在咫尺的利刃散發著凶戾的寒光,抵在鼻尖,寒意刺骨,老虎識時務的向後倒退了幾步,又轉頭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那個魔鬼,口中發出了委屈的嗚咽。喵喵尒説
呼延覺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轉頭,望向坐在椅子上的人。
“是你!”
呼延覺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驚駭的神色,這人是什麼時候回京的?他竟然沒有收到一點風聲!
他望向南詩影的目光陰森而怨毒,若非她,他們的計劃怎麼會功虧於潰,他不僅攪黃了祭祀儀式,還將他們埋在武城的釘子連根拔起,不僅如此,她還搗毀了他們的金窩恒源商會。
可以說,他之所以會落得如今的境地,都是拜對方所賜。
恨意壓到了恐懼,他朝著南詩影衝了過去。
影一抬腳踹在了呼延覺的肚子上,呼延覺被踹到在地,疼的弓身如蝦。
“左腳!”
南詩影理了理衣袖,輕聲漫語。
“不,我……”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次劃破半空,老虎心滿意足的吃掉了呼延覺的左腳。
鮮血的流逝與疼痛讓呼延覺的感到有些冷,他的身子不可控製的顫抖著,視線變得模糊不堪,記憶在在這一刻變得光怪陸離,他眼前似出現了光圈,一圈一圈自外圍向內收縮。
影一蹲下身,將一顆藥塞進了呼延覺的嘴巴裏。
藥入口即化,呼延覺眼前的光暈慢慢消散,他的腹部產生了一股熱流。
他,又看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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