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的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交頭接耳,品頭論足。
雖說南府接連辦了兩場喪事,可到底與百姓們沒有什麼關係,便是有人覺得南朝尹可憐,也會被其他人懟上一句:人家是錦衣玉食的朝廷命官,哪輪得上你一個平頭百姓可憐!
“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啊,這南大人竟然是一個這樣陰險狡詐的小人。”
“原本以為南大人為官清廉公允,為人正直良善,如今看來,他完全就是一個偽君子啊!”
“或,你們才反應過來啊,早在他那個平妻劉氏的惡行昭然天下之後,我就知道這南大人便是那一丘之貉,我可不信,作為劉氏枕邊人的他,當真不知劉氏做下的那些醃臢事。”
“所以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劉氏被王爺削成了人彘,而這南朝尹,不僅露出了麵具下的嘴臉,還送走了自己的一個幼子以及正妻。”
“要我說,最可憐的還是王妃娘娘,早年喪母,幼年被虐,好不容易成年後又被逼著頂替四小姐嫁給王爺,若非娘娘福澤深厚,如今的墳頭草怕是都要有二丈高了,就這,還要被說是克父克母的掃把星,被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背地裏戳脊梁骨。”
“話說回來,我怎麼覺得相比於娘娘,這個南大人更像是掃把星呢,之前是官運亨通蓋住了自身的厄運,如今官路坎坷,再也壓不住厄運,從而克死了自己的兒子以及正妻。”
“哎,你這說法有點意思啊!”
百信們瞧著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的掌櫃,聽著賈環控訴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話題開始圍繞著南朝尹朝各個方向發散,所有流傳在市麵上有關於南府的流言蜚語被串聯在了一起,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有人甚至覺得南朝尹是撞到了什麼髒東西,所以才會一路倒黴。
門房透過兩扇大門之間的縫隙朝外望去,烏泱泱的人群大有一種要將南府圍堵的架勢,他有些焦急的回頭張望:甄護衛前去稟告老爺已有多時,怎得如今還沒回來?現在王府的人是站在外麵呼喝,若是在過一會兒,直接踹門而入可如何是好?南府上一任門房就是這麼被破門而入的王府護衛提到街上砍了腦袋,他不會步了後塵吧!
門房越想,越是惶恐,腿止不住的發顫。
南府書房內。
南朝尹穩穩地坐在桌案後,手握狼毫,正聚精會神的寫著字帖,像是沒有聽到甄護衛的稟告一樣。
甄護衛垂著頭,閉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南嶼晉破門而入,門被推的發出“咣當”巨響,南朝尹筆鋒一橫,好好的一個字寫壞了,他眉頭微皺,將手裏的筆扔在了桌子上,眉眼裏滾著一層淩厲之勢,怒斥道:“誰教你的規矩,沒有敲門就往內闖?”
南嶼晉心頭的怒火微微一頓,情緒一時斷開,有些見連不上,他本是又氣又怒,如今被南朝尹這麼一訓斥,急躁的情緒反而得以緩解,他退出書房,站立門外,敲門求見。
南朝尹這才讓他進來。
“父親,外麵……”
南嶼晉仍舊有些沉不住氣,剛一進門腳步還未站定,就忍不住的開了口,南朝尹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音:“我知道。”
“那……”
南朝尹瞪了南嶼晉一眼,不滿的訓斥道:“又急躁,為父教了你多少遍了,急事緩辦,不露喜怒,才是為官之道。”
“你早已及冠,婚後更是要直接走馬上任擔任一郡之守,如今還這幅性子,你讓為父如何放心?”
“父親,孩兒知錯了。”
南嶼晉垂頭,他一時有些恍惚,父親到底愛不愛他,母親之死到底是不是父親所為,他看不透父親,捉摸不透揣測不透,他明明就站著這,孜孜教導他為官之道,為人之道,可他仍舊不能確定這份父愛裏到底藏匿著多少算計,還剩下多少情誼。
南朝尹將寫壞的字帖團成一團,扔在了地上,又將一張全新的宣紙鋪在桌案,拿起筆,繼續揮墨。
垂手而立靜靜等候的從甄護衛一人,發展成了並肩而立的兩個人。m.X520xs.Com
南府遲遲無人出麵,府外的議論聲愈演愈烈,巡城營的士兵匆匆趕到,李浩驅散人群,瞧見站在南府大門前細數南朝尹罪狀的王府護衛,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怎麼又是這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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