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外的人頭越堆越多,掌櫃愁得頭發都要白了。
他這是客棧不是萬人坑也不是屠宰場,之前本以為住進來的是貴客,如今才知曉,這住進來的是那吃人的惡鬼!
便是這場‘人頭盛宴’落下帷幕,他這不知被多少人的血侵染了的地方,還有人敢來住?就不怕午夜夢回百鬼纏身?
掌櫃這幾日有時間就蹲在後院燒紙,他占了堂兄的客棧本就心裏有鬼,如今更是夜不能寐,眼底烏青的像是被人打了兩拳。
“你這屬於腎虛!”
毒老路過,自升起的濃煙裏瞧著掌櫃的臉,掌櫃聽聞,臉色更難看了,隻是麵對這種身份貴重的惡客,就算是在慪在惱,也不敢多說什麼,還要擺出笑臉。
他這笑的比哭還難看。
也不知道當初他占了這客棧的時候,笑的有沒有好看一些。
毒老嫌惡的嘖了聲。
麵對惡人的時候南詩影倒是毫不手軟,可麵對這種行了惡事又並未觸及法理的普通百姓,隻是用人頭惡心鬼煞門的同時也惡心他,沒讓亡魂趁夜入夢,倒是十分心慈手軟了。
毒老也不遇與他多言,禁止往廚房走,這客棧都快淪為南詩影下榻的私宅了。
……
“魔煞?我如何知道他的行蹤。”
羅煞眉頭微皺,對妖煞的試探十分不滿,他們九煞一向以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魔煞去哪裏問他做什麼?簡直是莫名其妙。
“不知道啊!”
妖煞拉長了語調,一張骷髏臉就連笑都牽動不起多少皮肉,陰惻惻的笑臉笑得詭譎又陰森,他往紅姑身邊湊了湊,紅姑往後挪了幾步,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漬,妖煞嘖了聲,臉也徹底冷了下來,他一揮衣袖,身子向後靠在了椅子背上,骨頭與木頭碰撞,發出‘噠~’的脆響。
邪煞冷著一張臉,見沒人開口說話,問了句:“誰去?”
聲音言簡意賅,沒有前言也沒有後語,語氣冰的能夠凍死人,但在場的人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再問,誰去殺人。
鳳巒可不好殺,先不說她那匪夷所思的武功,但隻說毒這一條,就足以讓江湖百分之八十的人折戟沉沙,若真要下殺手,那務必要一擊即中,不讓對方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誰去?
真是一個好問題。
房間再次沉默了下來,彼此互看,無人開口。
誰搶著去送死呢?
魅煞忽然捂住嘴咯咯的笑出聲來,她瞧著紅姑,道:“誰去?當然是誰惹的禍誰收拾,紅姑,你說是不是呢?”
羅煞三人同時望向紅姑,紅姑的胸脯上下起伏,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她的視線略過羅煞三人,直直的落在魅煞身上。若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魅煞現在早就被大卸八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