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去了東陵,那就說明沈曼的倒戈不是背刺。
不,應該說是,沈曼並非王府替換的暗衛,她就是沈府的嫡小姐,而沈曼之所以會在這件事中擔任‘背刺’沈家的這個角色,其中必有沈家人的手臂。
所以沈家並非是逆臣?或者說是,沈家並非都是逆臣。
沈曼這一脈,不是!
沈重不一定。
沈家老二或是沈家老大之中,有一人與西涼做了交易。
從沈曼前往東陵這個舉動中,南詩影琢磨出了一些端倪,她咬破葡萄,汁水爆出,有些酸澀。
“怎麼,酸了?”
紀靳墨見她蹙眉,撚起一顆葡萄連皮帶肉的扔進嘴裏,一咬,也跟著蹙眉。
果然是酸了。
他揮手,讓綠婉將葡萄撤了下去。
白芷從綠婉的手裏接骨葡萄,往嘴裏扔了一顆,吃進肚子後又砸吧了一下嘴,酸嗎?這不挺甜的嗎!
綠婉瞪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吩咐她讓小廚房準備些娘娘愛吃的糕點來,今日屋裏的氣氛……綠婉搖了搖下唇,心中添了一份擔憂。
……
沈家的事情一時沒了音訊,皇上讓大理寺去查,欒文成不過剛剛述職,還沒等喘口氣,就又被派去查這個謀害親王案。
欒文成覺得自己應該去廟裏拜拜菩薩了。
“咱們一起吧!”
王玉義嘴裏苦,心裏更苦。
大人讓他協同欒文成一起辦理此案,他這一年簡直過的不是人該過的日子。
大理寺二人唏噓哀歎,可案子又不能不辦,這兩日出入沈府,被女眷哀哀戚戚的凝視著,頭皮都麻了。
隻是也不知是沈家藏匿太深還是有人提前一步毀了證據,暫時並沒有查到什麼實證。
無奈之下,欒文成與王玉義隻能前往攝政王府。
“王爺,娘娘,欒文成與王玉義求見。”
“讓他們進來!”
“是!”
賈環躬身退下,返回府門去請欒文成二人,一直將人帶到書房。
“王爺,娘娘,欒文成與王玉義帶到。”
“進!”
賈環推門,對欒文成與王玉義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人對視一眼,撩起衣角邁步走進屋中,一眼先瞧見了坐在軟塌上的女子。
雍容華貴,氣度非凡。
人微微垂著眼簾,聽到腳步聲才堪堪抬起眼眸,明亮的瞳仁若浸在涓涓溪水中的寶石,光淬傾落,泛起一層波紋。
她的眸子上下微動,快速的掠過二人,欒文成與王玉義身子徒然一緊,隻覺似被徹底看透。
這眸光,淩厲至極。
在這攝政王府內,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書房又如此輕慢慵懶的人,隻有王妃一人,欒文成與王玉義是見過王妃的,隻是比起之前來自容貌上的驚歎,此刻更驚歎於王妃身上這攝人心魄的氣勢。
與王爺,如出一轍。
“臣欒文成(王玉義)見過王妃娘娘!”
二人抱拳彎腰,深深鞠躬,聲音洪亮而渾厚,聽著就是習武之人。
南詩影揮了揮衣袖:“免禮!”
而後又道:“王爺便在裏間,且去吧!”
“諾!”
二人起身,走向裏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