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空的目光與她對視了短短片刻，就難過地別過頭去。
對不起。
萬裏雲空，不過是徒有虛名。
我來得太晚了。
趙雲空雙目泛紅，悲切得說不出話來。
曾幾何時，港城的報紙大肆宣揚83年嚴厲打擊犯罪活動中的各種謬誤和冤假錯案。
那時候，很多港城人都把這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對大陸的司法多有嘲弄之詞。
趙雲空看過報紙後，也覺得有些荒唐。
然而今天親身經曆過後才知道，還是殺得太輕了！
重病需猛藥，不如此，別想刹住這股歪風邪氣！
從房間裏出來後，趙雲空直接去了大廳。
“沒事了，你們再一會兒，我就帶你們走。”
趙雲空朝著蹲在角落裏，嚇得雙方發軟，站都站不起來的婦人喊了一聲。
說罷，他拖著裝死的肥姐去了臨近的一間客房。
“別殺我！”
“大哥，有啥事好商量。”
“隻要不殺我，怎麼樣都行。”
趙雲空一鬆手，肥姐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的雙耳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說話有點走音。
然而在強大的求生欲望下，還是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趙雲空。
“我不殺你。”
趙雲空捏著她的手腕，彎下腰直視著她的雙眼：“你拐過多少孩子？”
“孩子！”
肥姐從口型猜到了對方的意思，她遲疑片刻，伸出了一根手指。
“嗬嗬。”
趙雲空冷笑一聲，閃電般出手，一把攥住了對方的手指。www.x33xs.com
“啊——”
肥姐捂著右手，痛苦地嚎叫著在地上打滾。
趙雲空扔掉手上的垃圾，揪著對方的衣領把人提了起來。
“再說一遍，多少個？”
“三……五個。”
肥姐麵白如紙，腦門上全是冷汗。
她不住地顫抖著，報出了稍微大一點的數字。
趙雲空還是搖頭。
他們這一夥人配合默契，分工明確，顯然不是幹了一天兩天了。
“不要，不要。”
肥姐一看趙雲空又要動手，惶恐地連連擺手求饒。
剛才伸出的一根手指被硬生生拔了去，原處隻留下一個血窟窿，還在不斷往外噴湧著血水。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下輩子不要再當人了。”
“你若投胎成人，我還殺你！”
半個小時後，趙雲空帶著被拐騙的母子倆從招待所裏出來。
夕陽西下，淡淡的餘暉灑在二人身上。
刺鼻的血腥氣在趙雲空身上縈繞不去。
婦人畏縮地往後退了小半步，隨即又鼓起勇氣：“大哥，你快逃吧！”
“俺知道你是好人，俺不會說出去的，跟誰都不會說。”
趙雲空灑脫地笑了笑：“警察問你的時候，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那咋行！”
婦人急切地說：“他們……他們都該死，大哥你快想辦法逃了吧。最好是上那個什麼鎮，聽說那裏是特區，咱這邊的警察管不著。”
趙雲空笑意更濃。
“一時半會兒不要緊，我帶你和孩子去醫院看看吧。”
“小家夥有點醒的意思了，讓醫生看看你也放心。”
婦人驚訝地盯著他：“啊？”
殺了這麼多人，你不趕緊跑，還要跟我去醫院？
“啊什麼啊，正好這裏有輛車。”
“稍等，我去拿車鑰匙。”
趙雲空轉過身去，快步走進屍體遍地的大廳。
婦人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好像在做夢一樣。
為什麼？
為什麼他一點都不害怕呢？
那麼平靜，那麼自然，好像……
婦人猛地打了個激靈，脊背發涼，再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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