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了爺爺的房間,依舊是這間熟悉的屋子。
屋子裏櫃子和床頭上的灰塵,比她上次來的時候又積得厚了一些。
看來,白家請的三個傭人,平日裏並不怎麼管爺爺的房間。
她走到書桌前,看著書桌上擺放著的爺爺的遺照,不自覺的勾起了唇。
“爺爺,我又來看你了。”
她抬起手,擦了擦遺照上的灰塵。
目光觸及爺爺遺照下的那一塊桌麵,很明顯的在遺照後方有一塊地方,積的灰塵比其他地方薄了很多。
肉眼稍稍觀察一下,就能夠發現這書桌內測有一塊地方,與書桌其他地方的顏色有些出入。
她上次就覺得很奇怪,明明是在一個平麵上,為什麼書桌的顏色會有些不同。
隻不過,上次她打算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時,白以柔突然闖了進來,後來她也把這事忘了。
好奇之下,她拿開爺爺的遺照,把書桌上的灰擦了擦。
果然,她敲了一下,發現這書桌後麵一塊,竟然是空心的。
書桌後麵靠牆的這塊木板,絕對有問題!
她從包裏掏出一支筆,直接撬開了這塊木板。
木板下麵,竟然是一個鋼板材質的保險箱!
擋在保險箱外麵的這桌子是鑲嵌在牆上的,所以,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覺察到書桌靠牆的那塊木板有問題,不挪開桌子,也根本覺察不到裏麵有保險箱!
白璃月神色凝重,難道這就是爺爺之前跟她說的,他房間裏的保險箱?
上次在白家,保險箱的鑰匙被何娟偷了去,之後她拿了回來,就警惕得很,時時都把鑰匙放在了身上。
此時,她直接從包裏掏出了鑰匙,很容易的就打開了保險箱。
保險箱裏,空蕩蕩的,躺著兩份合同,還有一封信。
白璃月拿起一看,第一時間打開了信。
裏麵爺爺熟悉的筆記讓她的眼睛突然一熱。
‘璃月,當你看到這封信,爺爺估計已經不在了,你別難過,爺爺這輩子,該做的也做了,該還的也還了,活夠了。
爺爺唯一擔心的就是你,你出走了六年,爺爺擔心了六年,爺爺知道,你聰明懂事,不會突然出走,爺爺並沒有怪你。
你在白家受苦了,爺爺沒能給予你最好的保護,何娟母女經常暗地裏欺負你,爺爺心疼,卻隻能盡我所能,畢竟以柔也是白家的孫女,白家唯一的骨肉,你千萬別怨爺爺。
爺爺沒有什麼能留給你的東西,你爸爸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天性善良,聰慧又有商業頭腦,所以,爺爺打算把公司交給你,這公司傾盡了爺爺一生的心血,希望你能將爺爺最後留下的一點東西保留住。
何娟母女心思不正,爺爺早就知道,因此一直不肯承認何娟白家太太的身份,壓製了她十幾年。
爺爺一走,也不知道她會在白家翻起什麼浪,不過,爺爺隻希望,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看在爺爺養育了你一場的份上,給以柔一個改過的機會。
你要好好生活,帶著你的孩子,可惜爺爺沒有那個福氣看到自己曾外孫了,爺爺會在天上保佑著你,還有我的曾外孫。
落款:爺爺。’
看完爺爺的信,白璃月視線模糊,淚水劈啪劈啪掉落在信紙上,暈染了一大片。
“爺爺…我不孝,沒能保護你…”
她哽咽著,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腦子裏,不停的回想著爺爺在世時對她的好,她恨自己,居然到現在都沒有查出殘害爺爺的凶手。
她坐在爺爺床上傷心了一陣。
突然聽到了外麵走廊白家傭人的聲音,她趕緊擦幹了眼淚,把剛才的保險箱鎖好,書桌恢複了原樣。
為了防止何娟母女發現,她直接拿了一塊抹布,把整個桌子,連帶床頭都擦得幹幹淨淨。
隨後,她拿起剛才從保險箱的兩份合同一看。
一份是股權轉讓書,裏麵顯示,爺爺把朝陽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都轉讓給了白璃月,剩下的百分之五留給了白以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