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頓醫生的診所裏,路遠和蘇眉一邊品嚐著加了糖的溫熱紅茶,一邊聽著康頓醫生的講述。
“事情是這樣的。”康頓醫生自己喝了一口紅茶,平複心情之後說道:“九月四號,也就是昨天中午的時候,我收到了大衛管家的邀請,來到德萊尼子爵宅邸去給子爵夫人看病。”
“其實我的醫術並不怎麼樣,其實我自己也知道。”康頓醫生歎了口氣,有些懊惱地說道:“不過我很擅長治一些常見的疾病,並且由於人脈身份的緣故,我大多數時間都為那些身份尊貴的貴族服務。”
“給那些貴族看病,醫術高低反而在其次,最關鍵的是,要誠實守信,謹言慎行。”
“畢竟很多貴族都有一些難言之隱,這些難言之隱卻必須暴露在醫生麵前,一個稱職的醫生最重要的地方莫過於能夠替自己的病患保守秘密。”
康頓醫生這樣說著,然後看向路遠:“這就是我之前說那番話的原因。”
“因為我認為替患者保守病情與秘密,是我醫德的一部分。”
路遠點了點頭:“我能理解並且尊重這一點,但是此時不能按照平常的情況來對待了。”
“是的。”康頓醫生點頭說道:“所以,我就來講一下我昨天所看到的吧。”
“我應大衛管家的邀請,乘坐馬車到了德萊尼子爵府,子爵夫人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在客廳接待我,大衛管家說子爵夫人現在在自己的臥室,讓我去臥室給子爵夫人診斷檢查。”
“我心想這樣可能有些不方便。”
“但是大衛管家說這是子爵夫人的意思,所以我隻能聽從,並且隨即來到了臥室。”
“那個時候隻有我一個人進去,臥室中彌漫著一股非常古怪的味道,子爵夫人裹著厚厚的鬥篷,她讓我以自己的名譽發誓,不把她的病症透露出去。”
“而這也恰恰是我作為醫生的準則,所以我非常果斷地發誓答應了這件事情。”
路遠和蘇眉對望,然後歎了口氣。
並沒有說些什麼。
“而在我發誓之後,子爵夫人就摘下了她的鬥篷,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以往那樣美麗動人,幾乎是每一個貝克蘭德年輕貴族夢中情人的子爵夫人,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幅樣子。”
“什麼樣子?”路遠不由開口追問道。
“哎。”康頓醫生長長歎了口氣:“那是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奇特病症。”
“在子爵夫人那原本美貌動人的臉頰上,此時被大小不等的腫塊占據著,這腫塊並非充血的紅色,也不是常見的那類似於膿瘡水泡之類的炎症,而是閃著礦石的光輝,連觸感都變得堅硬銳利,完全不像是人身上能夠長出來的東西。”康頓醫生這樣描述著,路遠和蘇眉就有一種真實的不寒而栗的感覺。
因為他倆真的都變過寶石人,不過他們那個時候,已經是寶石人的完全體了吧,而此時的子爵夫人,聽起來隻是成長期的樣子。
要這樣說的話,寶石人難道說真的可以分等嗎?
比如說成長期,成熟期,完全體,乃至於究極體這個樣子,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腦洞未免顯得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