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僵硬而麻木,速度卻不慢。
轉瞬之間,兩指微曲,便從一旁書桌筆筒裏,抽出一枚銀白色細長的金屬剪刀。
再下一秒,那剪刀鋒利的冷刃,竟是要朝著那紅色平安符剪去!
是的!
此時此刻的司音,隻想毀了它!
毀了那枚,她在醫院天台,如何下決心,也始終舍不得扔掉的平安符。
再深藏所有與它相關的記憶!
仿佛這樣,便能掩蓋自己曾經的愚蠢,讓她看上去不是那麼卑微……
然而!
兩指用力收攏時,剪刀刀刃處的觸感,卻令人心驚!
她驟然回神,有些失控的情緒努力壓製下去,便瞬間嗅到空氣裏淡淡的血腥味道!
垂眸看去。
晏遲冷白的手指,被剪刀冷刃割開!
而那枚平安符,卻被他護在掌心,完好無損!
妖異鮮紅的血色,在他指縫間流淌,又從指尖緩緩滴落。
血落在房間地板,分明是靜默無聲。
可司音恍惚間,卻仿佛聽到,“啪嗒——啪嗒——”,墜在她的心湖,泛起點點漣漪。
她真是恨極了這樣的自己!
明明都知道了,對方所做的一切,分明是攻略,是做戲,是玩弄人心!
可她的身體,仿佛刻入骨髓般,第一反應竟是心疼!
太窩囊了!
那抹鮮紅血色,仿佛刺進司音眼底。
她眼尾的紅色,越發妖冶。
片刻之後,僵硬的手指,朝前一扔。
冷硬的金屬落地,發出清脆聲響。
而那剪刀落地的弧線,甚至劃過晏遲的手臂處的襯衫,發出布料被劃破的細微聲響。
晏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看上司音的那雙眸,漆黑而深邃,沉寂著令人心驚的平靜,卻又好似翻湧著無邊情緒。
他攤開掌心,將那枚平安符換到不曾受傷的左手,以免其沾染血色。
他垂眸看向左手掌心,眸光深暗冷沉。
從司音的角度,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絕色男人,似乎是在愧疚,又或者為她的行為傷心失落。
可司音心底隻有冷嘲。
她覺得自己真的不該對這男人有哪怕一絲的心軟與期待!
她真的,應該如戒毒般,戒掉對他的一切情感,包括那些可笑的身體本能!
司音深吸了一口氣,往後退了半步,之後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那背影,強撐著堅韌與孤傲,其實單薄瘦削,倉惶又落魄。
她其實很想,再觸碰一下晏遲,來偷聽一下他此刻的心情。
但似乎,又在害怕什麼……
不論是愧疚,還是冷漠。
甚至可能,某些怨毒的惡語……
她都不想聽到。
不想再被他可能的愧疚蠱惑,也不想再被他可能的惡意傷害……
此刻的司音,隻恨當初離開司家時,分明封閉了內心,卻被晏遲費盡心機打開。
恨那顆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心,竟是被人用虛情假意去治愈的!
這一刻,曾經的傷口反複撕裂,錐心地疼。
可她不想讓自己看上去那麼脆弱不堪,兀自強撐著堅強,也將那顆心,再重新封閉。
司音離開自己的院落,前往主院司無垢的書房。
晏遲手上的傷口沒有處理,過幾分鍾後,才推著輪椅從房間出來。
院落裏的枇杷樹依舊筆直招搖,枝丫沙沙作響。
其上綴滿的黃色絲帶,襯著溫柔旖旎的暖黃色夕陽,隨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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