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給司無極上過墓後,便準備去南山療養院探望連溪。
南山療養院與北邙墓地,一個在南,一個在北,相去甚遠。
雨越下越大,天空也變得陰沉沉的。
司音怔怔地看著車窗外的雨幕。
手機鈴聲響起時,她接到陸晚晴的視頻通話,下意識便擰了擰眉。
她之前看過陸晚晴發給她的節目資料。
算算時間,陸晚晴那邊應該已經開始錄節目了才對。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打電話給她?
總不能是節目組要求的吧?
司音從小就不討人喜歡,所以從來也不想上什麼節目。
可能是潛意識裏覺得,那些網民也會討厭她。
她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視頻電話。
視頻上,陸晚晴似乎是在一輛車內,眼睛紅得厲害,睫毛還濕濕的,明顯是剛哭過的樣子。
司音擰眉:“怎麼了?你被人欺負了?閆哲呢?”
“阿,阿哲……”陸晚晴轉頭看向坐她旁邊的閆哲。
她知道閆哲從小自尊心特別強。
他被人打的這件事,恐怕不樂意讓更多人知道。
所以陸晚晴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閆哲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自尊心也確實強。
他那張掛了彩的臉,臭到好像分分鍾就要提刀砍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素來桀驁的嗓音,此刻也變得又臭又硬:“給她看。”
司音先聽到這一道聲音,而後便察覺到,屏幕轉動,視頻裏出現了閆哲的臉。
他那張臉,平時看著也是挺英俊的。
然而這時!
那眼睛,一隻大一隻小,左眼眼角還有青紫色的淤青!
鼻子下方,還沾著一點血跡。
嘴角處破了皮,沾著血……
這……
這明顯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的樣子啊!
司音是真挺詫異的。
雖說閆哲那脾氣,確實挺招人揍的。
但他身邊長期有保鏢,並且家世地位擺在那兒,一般人還真不敢揍他!
隨即司音想到,陸晚晴好像是說上節目的時候會低調一點,稍微隱藏一些家世背景。
所以,這貨該不是因為少爺脾氣,被節目裏的哪個人給揍了吧?
司音對閆哲這位少爺其實沒多少好感,所以也沒表現出多關心,隻是很普通地問了句:“你這是怎麼了?”
“還怎麼了?”閆哲聽到司音平淡的語氣,心裏越發不爽,於是語氣也很衝,“那個男人說他姓司!你說我是怎麼了?”喵喵尒説
“我和小小為了參加節目剛搬的婚房,我們自己都才剛住進去一天,那個男人為什麼那麼快找到那兒了?”
閆哲平時看著紳士又帥氣。
然而此刻,不僅一身狼狽,那表情語氣,也頗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
司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些愣愣道:“你的意思是,是我把你們的地址,告訴給那個男人?”
閆哲可沒這麼說。
但這話從司音嘴裏說出來,他便理所當然地順著她道:“難道不是嗎?”
“呃,”司音整個人都有點蚌埠住,她平複了下心情,才淡淡道,“雖然你的想法,在你的邏輯上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是——”
她頓了頓,一針見血:“請問我是怎麼知道你們的新搬過去隻住了一天的住址?”
閆哲愣了下,下意識轉頭看向陸晚晴。
陸晚晴也愣了下,趕緊順著司音的話道:“對啊,我沒有把我們的住址告訴姐姐,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不可能是她把我們新住址透露給那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