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白桁雙腿交疊,襯衫開了兩顆扣子,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指尖還捏著方形酒杯,嘴角上揚,笑的跟個痞子似的。
白然因為職業需要很少飲酒,煙也很少抽,此時,坐姿跟白桁差不多,隻不過沒有抽煙,同樣捏著方形的酒杯。
餐廳內,站著數名仆人,手放在身前,恭恭敬敬站著。
“老四,聽說你要去a國,在哪可不比這裏,要處處收斂著點,不為別的,也得為弟妹多想想。”祁影手搭在白然的肩膀上,看著白桁。
白桁將正在吃蛋炒飯的江怡摟在懷裏:“放心吧三嫂,這丫頭盯我,盯得緊,上次我隻是派人把幾個小混混綁在樹上,她都擔心出事,非要派幾個人去看著。”
“這丫頭?”江怡腮幫子鼓鼓的,仰頭一臉疑惑地看著白桁,喝多少假酒啊,吃兩粒花生米行不行啊...
祁影憋著笑,白桁和白然兩個喝了不少,十幾瓶啤酒都空了,說話開始不經過大腦了。
白桁低下頭,帶著笑意在江怡的唇邊親了親:“老婆。”
“白桁之前看不上我妻奴,跟我說,以後絕對不會讓一個女人...”
白桁在桌子底下踹了白然一腳,是不是親哥,喝喝酒,怎麼還抖老底。
“三哥你不知道,我在家可受氣了,他經常仗著歲數大,心眼多,欺負我。”江怡端著蛋炒飯可以說是毫無形象的再吃。
在外人麵前,一定要有個分寸,不能讓人覺得沒家教,沒教養,但是在自己家人麵前,怎麼舒服怎麼來,吃飽算。
祁影喜歡江怡的性格,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她落落大方,帶著生疏與距離感,給人一種,不易靠近,不容易相處的感覺。
但是今天不同,她完全像個小姑娘似的,在自己家人麵前撒嬌,告狀,不講任何規矩,看著舒服,相處起來也輕鬆,很容易把她當自家親妹妹,想給她撐腰。
白桁輕笑一聲彈了彈煙灰,然後看著江怡:“寶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跟你回娘家了。”
江怡盛了一勺蛋炒飯喂到白桁嘴邊,一晚上,一直在喝酒,一口飯沒吃,人家白然好賴還知道吃幾口菜呢。
白然挑眉。
白桁看著蛋炒飯就胃疼,他小時候在幫會,沒人照顧,會的也就隻有蛋炒飯了,吃傷了。
“快三十的人了,還挑食。”江怡說著把蛋炒飯吃了,起身盛了點素燴湯。
她見白桁不想吃,就沒逼他,又不是什麼非吃不可的東西。
白桁雙腿分開,攬著江怡,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三哥,我收回幾年前說過的話,栽她手裏了。”
祁影將臉埋在白然身上,要知道他可是白桁,“認栽”這種話,他還是第一次說。
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江怡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紅,老男人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行了,時間不早了,你三哥明天下午還得回醫院,不能繼續喝了。”祁影說著站起身。
白然還有一杯沒喝,但是祁影開口了,他放下酒杯跟著站了起來:“你們也早點休息,我跟你嫂子就先回去了。”
白桁拿出手機給外麵的人打了個電話,他們夫妻是不會住在白家的,掛了電話後,他看向白然:“三哥,最近不太,太平,你跟嫂子小心點,我已經派人保護了。”
白然攬著祁影的腰:“我心裏有數。”他雖然淨身出戶了,但保護妻子的能力還是有的。
兩人了餐廳後,祁影小聲道:“我去媽那裏接小傑,小孩子離開熟悉的環境會鬧,會不安,趁現在睡迷糊了,正好。”
白然一臉愧疚地看著祁影,她現在每個禮拜都要去醫院,還要靠藥物治療。
他怎麼能!
祁影看懂了白然的眼神,她墊著腳摟住了他的脖頸:“錯的都是我們大人,孩子無辜,我用了快三年的時間,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就算白桁不回來,我也打算把這期的藥吃完,就把小傑接回家。”
白然抱著祁影,吻住了她的唇。
祁影愛白然,愛到骨子裏了,如果因為這件事離婚,她做不到,離開他,她恐怕根本活不下去。
命都可以豁出去,還能容不下一個孩子,更何況,白然已經三十多歲了,她一直在吃藥,身體也弱,一直不敢要孩子...
江怡摟著白桁的腰:“不能喝,就別喝,非要逞強,重死了。”說著她帶著他往出走:“抬腿,邁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