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拿起一張紙看著。
“國家一級藥劑師。”杜清說著閉上了眼睛,然後長長歎了口氣:“她不是不能生,而是不想給你生。”
白然手撐著太陽穴,認真看著,他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真了...
相信自己的愛人,還是相信自己的母親。
杜清垂眸。
白然拿著箱子默默離開了院子。
路上正巧碰到白桁。
“三哥。”白桁打了聲招呼。
白然看了一眼白桁:“母親最近身體不是很好,你抽出空多來看看。”
白桁點了點頭。
進到院子後,杜清坐在椅子上,手裏端著茶杯。
“媽,你跟三哥都說了?”白桁走了過去。
杜清倒了杯茶遞給白桁,齊影確實是為了接近白然才出現的,隻是她沒想到會出事故,後來就順水推舟了。
她是被家族被訓練出來的人,目的就隻是想借著白然,進入白家。
可是她愛上白然,但是她沒有害小傑,杜清隻是把照片放在了她得枕頭下。
齊影人雖然不住在白家,但是她會借著看小傑為由回白家,然後把關於白家的消息傳遞出去。
杜清如果不去醫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出事的會不會是白然,沒人敢保證。
“三嫂是愛我哥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身不由己罷了,我也沒打算動她。”白桁說著喝了口茶。
齊影從小就接受訓練,遇到白然,嫁給他,是她為數不多的幸福,可是她夾在兩個家族之間,勢必要做出選擇。
對方手裏有她父母,這邊她又不想讓白然知道,所以選擇了自我解決。
杜清不能網開一麵,因為她傳出去的消息,害死了不少白家的兄弟。
“婆婆。”江怡穿著白色長裙,身上披著白桁的大衣,懷裏抱著毛茸茸的抱枕:“我想跟你一起睡,我這幾天總是做噩夢。”
杜清看了白桁一眼,家裏夠亂的了,真情假意,究竟什麼才是真...
就別讓小丫頭現在知道了。
“到婆婆這裏來。”杜清說著招了招手。
白桁捏了捏江怡的小臉:“媽,我沒她睡不著,所以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杜清看著他們夫妻兩,笑著搖了搖頭。
白桁跟杜清聊著天。
江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枕著杜清的腿。
“我原本以為,我得身子骨還行,還能幫你們帶帶孩子,但現在看來是不能了。”杜清說完,拍了拍江怡的肩膀。
白桁心裏也清楚,他靠在棺材上,沉默了片刻:“那你還不好好養著,孩子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杜清看著江怡熟睡的小臉:“小桁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你都要記得,你現在是怎樣的心情,別負了人家姑娘。”
沒有一對讓她省心的,一開始白陽輝跟榮雀也是好好過日子的,老二也是,老三情況在哪擺著。
一開始,都是好的。
可是人隨著年齡的增長,就忘了當初的情分,她怕白桁走向同一條路。
到時候夫妻反目,小丫頭可不是好招惹的,弄不好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白桁湊到江怡麵前,指腹輕輕在她臉上摩擦了兩下:“記住現在有什麼用,更好的永遠在明天。”
杜清在白桁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睡得好好的,撩什麼嫌。”
“回頭我讓醫院來人接你。”白桁重新坐了回去。
杜清擺了擺手:“你就讓我死在這吧,人多,也熱鬧。”說著她將被子往上拽了拽:“大概能撐到小丫頭生。”
杜清說話的時候很平淡,其實她在A國的時候就已經吐過一次血了,回來後又吐了兩回,但是她不想去醫院。
冷冰冰的。
因為丈夫在這,孩子們在這,她不能落葉歸根了。
“說實話,如果重新來過,我絕對不會跟著你爸回來。”杜清說著靠在了棺材上。
喪夫喪子,遇到他一輩子都沒安穩過,臨到死了,還不放心這個,不放心那個...
白桁站起身,看向棺材:“爸,你聽見了嗎?”
杜清剜了白桁一眼,快當爹的人了,沒正形。
“我這輩子幸運過兩次。”白桁將煙叼在嘴裏:“一是當你兒子,二是遇到小丫頭。”
白桁很少跟杜清說肉麻的話。
杜清低著頭,白桁不是她第一個孩子,也不是最後一個,對他更多的是虧欠。
他的幸運,也許就隻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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