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桁抱著江怡坐在後座上,他感覺腿上發熱,伸出手一摸滿手的血。
開車的兄弟以最快的速度開著車。
前麵有專車開道,可白桁還是覺得太慢了,他感覺每慢一秒鍾,懷裏的小丫頭就多一秒鍾的危險。
他已經顧不上孩子是否保得住,他更在乎小丫頭的安全。
白桁後悔不已,他應該聽江怡的,先不要孩子...
幸好離他們最近的醫院就是白家的,白桁眼睜睜看著江怡被推進了手術室。
白桁一刻也坐不住,來來回回走著。
醫生進去了好幾個,白桁心裏一點底都沒有,但是他已經無人可說了。
“四叔。”白林亦一頭的汗,他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臉色憋的漲紅。
他是從外麵一路跑進來的,他可不像白爍他們,他常年不運動,突然來這麼一下,身體吃不消。
白桁看向白林亦,他扶著椅子靠背,坐了下去,但仔細看可以發現,他的腿在不由自主的發抖。
“什麼事。”白桁沉著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白林亦擦著額頭上的汗,一屁股坐在了長椅上:“剛剛看新聞說是爆炸了,我給江木打電話,她說四嬸要生了,我就趕過來了。”
他心裏清楚,如果不是四嬸手下留情,四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早就無父無母了。
白林亦活的清楚,也看得明白。
白桁手撐著額頭,一句話都不想說。
二十多分鍾後,裏麵的醫生走了出來,因為是白家的醫院,所以也就沒有那麼多講究。
“小姐屬於早產,怕是不好養。”醫生眼神躲閃的看著白桁。
白桁聽到這個消息後,沉著臉:“夫人呢,我現在隻想知道她是否安全。”
醫生低下頭:“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
“當初司鄉差點沒命,你都能救過來,我隻想聽你說句實話。”白桁的心開始快速跳動起來。
白林亦站在一旁,他從小到大沒見過白桁這副模樣,他在心裏默默祈禱,江怡千萬別有事。
醫生歎了口氣:“希望不大。”
白桁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下一刻門開了,一個醫生抱著一個嬰兒快速向樓梯口跑去,他來不及等電梯了。
白桁聽到了非常微弱的哭聲,就跟剛出生沒有力氣的小貓兒似的,聽著都覺得可憐。
白林亦快步跟了上去,就算擔心,也得有個分寸。
江怡還在搶救中,白桁閉著眼睛靠在長椅上,他連正常呼吸都不敢。
每次門打開,對白桁來說都是一次煎熬。
兩個小時,對白桁來說已經是極限了,他一直處於崩潰的邊緣。
可是上天沒有眷顧他,直到江怡被推出來,她依舊是出於昏迷狀態的,能不能醒是個問題。
醒過來會不會成為植物人也是個問題。
爆炸的時候,她離的太近了,大出血又產下一個孩子...
雪上加霜。
江怡被推進了監護室。
白桁隻能隔著玻璃看著自己的愛人。
下半夜的時候,江怡再次被推進了搶救室。
白桁仰著頭站在搶救室的門口大口呼吸著,眼睛泛著紅。
沈圖和陸歲剛從外麵回來就聽說爆炸的消息,顧不上休息急匆匆趕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