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歲緊緊抱著劉念念:“調整一下呼吸,我還沒幹什麼呢,你得慢慢適應。”
劉念念閉上了眼睛,不睡也得睡,萬一熬夜冒痘就完了,她想每個環節都做到完美。
還沒等她睡醒,就聽到了樓下的門鈴聲,劉念念被吵醒了,這一大早的,誰啊。
陸歲還睡著,她起身從他身上翻了過去,穿著拖鞋就去開門了。
門開後,她愣住了,大腦“轟”的一下,她身體都在抖,過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媽?”她不敢確認,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
這怎麼可能呢!
一個穿著高定長裙的女人站在門口,她手上戴著黑色的手套一直到手臂位置,頭上配著女士禮帽,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
她見到劉念念好像絲毫不驚訝,就仿佛,她隻是出去吃了頓飯,然後回家一樣自然。
“你,你...”劉念念有些不敢相信,她死了十多年,怎麼會?
齊月抬起手摸了摸劉念念的頭,她暗殺任務失敗,還泄露了身份,如果回家,隻會連累他們父女。
她隻能假死脫身,而且暗殺的任務,還是管理者最高層,就算當時的白家,也無法保全她。
甚至會帶來滅頂之災。
可現在,當年的人死的都差不多了,今年連最高層都換了,加上劉念念結婚,她是一定要回來的。
雖然沒在她身邊,但她一直在暗處關注著他們父女。
劉念念還傻站著原地,然後突然捂著臉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齊月蹲下身輕聲安慰著。
劉念念直接抱住了齊月,她沒有恨,沒有怨,隻有思念,她走的時候,她已經十歲了,母親是個很溫柔的人,每天會陪著她一起玩,一起鬧。
陸歲出來的時候,人愣住了:“齊姐...”他一時還沒改過來這個口。
當時齊月還活著的時候,他就是這麼叫她得,畢竟差的也沒有太多,叫阿姨不合適。
齊月溫柔的笑了笑:“小時候還嫌棄我家念念,說她是個傻丫頭。”
陸歲點了點頭,顯然也是轉不過來這個彎了。
當時遺體還是他和父親送走的,劉偉幾度暈厥幾乎辦不成什麼事了,都是他們操持的。
齊月的身上紋了一條蛇,從腰間到肩膀,加上屍體還帶著婚戒,雖然麵部被毀了,心也被挖了,但專屬的特征都在。
而且那時候可不流行什麼屍檢什麼的,加上她身份又特殊,沒人懷疑,她是假死。
更何況這麼多年過去了。
劉偉從外麵跑步回來,手裏還拎著打包回來的意麵,他一進門就看到了齊月。
齊月還是那副模樣,溫溫柔柔的笑著,她其實知道劉偉已經跟別人好了,是她突然假死的,他守了這麼多年已經夠了。
就是可惜,沒有守到她回來,不過這不是他的問題。
劉偉拎著意麵的手都在抖,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齊月了,他緩了許久:“吃早飯了嗎?”
齊月點了點頭:“已經吃過了。”
陸歲在心底歎了口氣,可憐他嶽父了,兩麵都不討好...
“嗯,那我先吃了。”劉偉說著將意麵放到了桌子上:“陸歲,你帶念念出去吃。”
劉念念哭的眼睛都腫了。
陸歲拉著劉念念的手把她帶了出去。
齊月拿出女士香煙點燃,聲音緩緩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破壞你和孟淑,我回來是為了參加女兒的婚禮。”
劉偉沉默著。
“再說,我回來也不是件壞事,夫妻離婚,另一半從尋真,總比我死在你的記憶力強上百倍。”齊月說著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劉偉看著齊月:“算我對不起你的。”
“我騙你在先,你守了這麼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孟淑人不錯,眼光不錯。”齊月說著站了起來。
劉偉低下了頭,這種滋味不好受,對於齊月,他是什麼心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但是他知道,他現在很愛孟淑,非常愛。
齊月笑著走到劉偉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自責,又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