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齊月想還回去都不行,畢竟她說的是“她討個吉利”。
“姥姥,剛剛有人打我嘴巴子。”雲野走到江怡身邊,眼底都紅了,巴掌印還在呢。
江怡看著雲野臉上紅了一片,她是白爍的四嬸,她的孩子按輩分要跟她叫一聲姥姥。
這麼多人在場,如果她把人叫過來詢問處理,不合適,能動手打這麼大孩子的,對方也不會大到哪去。
白家人沒什麼優待,有的時候不管對錯,都要接下這份委屈。
“這才幾天不見,小雲野越長越好看了。”說著江怡將雲野抱了起來,八歲了,不小了,坐在她腿上跟石頭墩子似的。
白桁隻是看了一眼,這種事情不用他開口,江怡也能處理的很好。
雲野被誇後,立刻美滋滋的,更別提被江怡抱著了。
雲清起身:“男子漢大丈夫,挨一下結實。”說著她指了指:“下來,讓姥姥好好吃飯。”
雲野摟著江怡的脖頸說什麼都不肯下來,他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讓姥姥抱抱怎麼了。
江怡擺了擺手:“你去吃飯吧。”說著她看了一眼白桁,她剛剛還被折騰不行,這會孩子都跟她叫姥姥了。
白桁跟身邊人喝著酒,見江怡看他,他湊了過去:“怎麼了?”她最近總是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有沒有覺得,我老了...”江怡抱著雲野,聲音壓的很低。
白桁大手按著江怡的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桌上那麼多人,要是換了以前肯定有人起哄,但是二十來年的相處,他們都習慣了。
雲野捂著眼睛:“我爹說了,這個不能看。”
江怡在桌子下踩了白桁一腳,就不能收斂點。
“誰說你老,就是再罵我,回頭我把他嘴縫了,就好了。”白桁說著拿起勺子喂江怡喝了一口湯:“別整天胡思亂想。”
大家喝著酒吃著飯,白妙妙端起茶杯站了起來:“今天妙妙開學了,本來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謝謝家裏長輩抬愛,這麼小的事情還記在心上,妙妙不能喝酒,隻能以茶代酒,敬長輩一杯,不周到的地方,還希望長輩們多擔待。”
江怡看著白妙妙從容大方,小聲道:“我好像生了個很厲害的女兒...”
白桁看著白妙妙,嘴角上揚:“是,我寶貝最厲害,生了個女兒。”說著他嘴角的笑容扯的更大了。
江怡想不明白,這話怎麼到他嘴裏就變了。
白妙妙坐下後,司鄉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妙妙第一天開學,她還有一堆作業等著她,我得帶她回去寫作業,不然明天挨罰的在學校寫一天。”
“什麼破學校,有病,第一天開學就留這麼多作業,校長也是...”
孟淑踹了身邊人一腳,小聲提醒道:“阿斯特大學的校長是裴修言,他就在你身後那桌,小心回頭他把你門牙踢碎了。”
那人轉過頭就看到裴修言坐在那裏,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但他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跟四爺不同,四爺會直接告訴你,你為什麼挨打。裴修言不同,他就算把你打的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你都不會懷疑他為什麼這麼做,還以為他是好人,在幫你呢...
白妙妙起身走到白桁身邊,拽著他的衣袖:“爸,你少喝點,回頭讓司機把你和媽送到我哪去,我好想你們。”
白桁點了點頭,這麼大的燈泡乘二,他能回也不回。
臨走的時候,白妙妙摸了摸雲野的臉蛋,畢竟他今天挨打了。
沈圖站起身:“不是我說你,這爸讓你當的。”說著他脫下外套披在白妙妙身上:“行了,早點回去吧。”
司鄉本來想著出去脫外套,免得引人說閑話,結果被沈圖搶先一步。
出去後,白妙妙在兜裏摸了摸,裏麵是一款貼滿鑽石的鋼筆,她就說,沈叔叔為什麼會突然給她批外套。
白家人不拘小節,人到就算最大的禮,但是沈圖如果當麵把東西拿出來,大家都沒準備,氣氛就會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