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桁沉著臉,沒有回答,手繼續翻動著文件。
白妙妙在白桁的臉上親了親:“爸,你理理妙妙嘛。”
她非常愛司鄉,他在她的心裏比她命都重要。
可是讓她因為一個男人,跟從小疼愛自己的父親翻臉,她同樣做不到。
母親臥床的時候,她還那麼小,父親抱著她開會,喂她喝奶換尿布,每一天都在竭盡全力給她最好的。
司鄉愛她,寵她,不會害她。
父親也是一樣的。
“是妙妙逼著裴舅舅同意的,我很小就喜歡他,他不同意,但我是白家大小姐,他不得不同意。”白妙妙說著在白桁的臉上蹭了蹭:“真的,他沒對我做什麼,因為他從來沒喜歡過我,都是我逼的。”
白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顯然這些話對他來說沒用。
“我保證,我從今以後不見裴舅舅了。”白妙妙說完,眼淚奪眶而出,心髒疼的她幾乎站不穩。
但是沒辦法,父親現在很生氣,哄他的同時也要司鄉平安,就隻能這麼做。
白妙妙的胸口越來越疼,幾乎喘不過氣,嘴唇的顏色開始有了變化。
白桁緩過神,看到白妙妙幾乎要暈過去了,他起身將她抱進了臥室。
“從現在開始,你要向我證明,你真的不會再跟他有任何聯係。”白桁說著將氧氣罩遞給白妙妙。
白妙妙戴著氧氣罩,握著白桁的手臂,聲音悶悶的:“爸爸,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需要知道,為什麼裴舅舅不行。”
白桁將白妙妙的手放進了被子:“好好休息。”說著他走了出去。
江怡從臥室出來,她看都沒看白桁一眼,她不是今天才認識他,隻不過,她從來沒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對待她。
白妙妙躺在床上,江怡走了進去。
“媽...”白妙妙失聲痛哭,剛剛那幾句話,幾乎把她十幾年的堅定一起否決了。
江怡坐在床邊,俯身抱住了白妙妙:“如果讓你放棄現在有的一切,跟司鄉在一起,你願意嗎?”
“媽,我可以沒有現在的一切,物質,權利,我都可以不要,但是,我不能沒有爸爸。”白妙妙很痛苦,哭的也很傷心。
權利也好,地位也好,包括她從出生就帶有的光環,她都可以不要,哪怕去過普通生活,每天吃著粗茶淡飯,隻要有父母在,她就是那個最幸福的小孩。
可是母親顯然不是這樣的意思。
她想帶她走,她是可以找個偏遠山區,跟司鄉共度餘生,可是父親呢。
要說他不關心,不愛自己,外人聽了都會心寒,她不能理解他這麼決絕的做法,但是她從不懷疑,父親對她的愛。
白桁靠著牆點了根煙。
江怡出來後,他直接將人圈在了懷裏:“年輕的時候生氣就走,過去十幾年了,怎麼還這樣。”
“嗯,我沒變過。”江怡說著推開白桁,去了院子。
白桁跟在江怡身後。
司鄉就好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白妙妙回學校辦理了休學,離開前,她進了司鄉的臥室,他換下來的褲子還扔在床上。
白妙妙躺在床上,父親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她其實早就想到了,所以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臨走前她將自己的玩偶兔子扔在了床上,拿走了司鄉的外套。
不知道父親什麼時候才能將懸賞令撤下,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遠離他。
司鄉的技術算得上世界頂尖的,跟他旗鼓相當的,不是沒有。
白家養了不少人...
包括司鄉曾經的導師。
白妙妙身上帶著信號幹擾,司鄉想看一眼要衝過重重關卡,才能到她身邊。
白桁坐在院子裏,對麵坐著裴修言夫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兩個就算耐得住性子,但兒子的命攥在人手裏呢。
“白先生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了。”葉允澄喝著茶,聲音壓的很低。
白桁靠在椅子上:“我早就說過,在我沒同意之前,有異心想靠近白妙妙的,都得死,我說這話的時候,你們夫妻不是在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