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妙眼淚在眼圈裏打著轉,她知道自己要往好處想,他們已經是領了證的夫妻了。
但如果他娶的不是她呢。
換一個身體健康的人,他都不會這麼累。
司鄉路過椅子的時候,將上麵的毛毯拿了起來:“睡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包喜糖。”
“你放我下去,我自己睡。”白妙妙戴著麵罩,聲音悶悶的。
自己養大的,但凡有點不開心,司鄉都能第一時間感覺到。
司鄉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姑娘:“這麼狠心,讓我抱一會都不行?”說著他眉眼垂了下來,溫溫柔柔的。
白妙妙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腦子裏亂哄哄的,她甚至在想,要不要放棄。
趁婚禮還沒有舉行,別耽誤他。
司鄉輕輕順著白妙妙的背,直到人睡著了,他才慢慢將人放到床上,他握著她的手,又自責又內疚。
明知道她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
白妙妙還帶著氧氣罩,臉色不是很好,長睫上還掛著淚珠,他俯身下去,親了親。
江怡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紅色袋子,見司鄉出來,她抬頭看了一眼。
“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江怡站起身,接了杯溫水放到茶幾上。
司鄉靠在沙發上,順手拿起茶幾上的煙點燃,長長吐了出去:“沒什麼...”
江怡雙手環胸站在一旁,他不肯說,她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她太了解司鄉了,他要是能說,絕對不會選擇隱瞞。
司鄉手肘抵在膝蓋上,指尖夾著煙:“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包喜糖呢。”江怡努了努下巴。
司鄉吐了口煙:“早點睡,明天在包。”
江怡瞥了一眼:“猶豫一秒都是對感情的不忠,我希望你不是。”
司鄉抬頭看向江怡,眉尾向下壓了壓。
江怡拿了顆糖含在嘴裏,白桁剛辦完公從書房出來,她笑著走了過去。
“我困了。”
白桁將人攬在懷裏,他原本想回頭看看,結果被江怡攔住了。
司鄉雙腿交疊靠在沙發上,他連著抽了兩根煙,才回去。
早上,司鄉抱著白妙妙還沒起床,外麵吵吵嚷嚷,來了很多人。
劉柏林帶著陸懷來幫忙,他們兩個半大小夥子,有用不完的勁。
雲清坐在二樓的扶手上,她實在懶得走了,幹脆直接滑了下去。
“我操--”
在雲清卡扶手的瞬間,陸懷伸出手。
雲清單手扶著,一個翻身跳了下去,她站穩後轉過頭看了一眼:“二逼。”
“你再罵一句?”陸懷指著雲清。
雲清走了過去,陸懷往後退了兩步。
“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賤,二逼,聽清楚了嗎?”說完她轉身拿著拉花走了。
陸懷氣的臉色漲紅。
劉柏林打著氣球,看了陸懷一眼。
“嗚嗚,小舅舅,她罵我。”陸懷直接撲到了劉柏林懷裏:“你幫我打她。”
劉柏林比陸懷還小呢,他淡淡看了一眼:“吃糖不?”
“我要巧克力的。”陸懷張開嘴。
李柏林剝了個巧克力的喂給他。
白爍剛進客廳,陸懷就哭了:“雲妹妹罵我。”說著他還打了個嗝,巧克力吃多了。
白爍笑著攬著陸懷的肩膀:“男子漢大丈夫,咱不跟她一樣的。”
雲清正忙著呢,聽到陸懷在樓下告狀,她直接跑了下去。
“清兒。”白爍將陸懷護在身後:“別胡鬧。”
陸懷探出頭對雲清吐了吐舌頭,還做了個鬼臉。
雲清笑了笑伸出手:“對不起,我不應該罵你,來,我帶你去廚房拿好吃的。”
陸懷看雲清笑的溫柔,也就沒想那麼多。
雲清嘴角掛著笑容,她拉著陸懷的手向廚房走去。
白爍屁股還沒坐穩呢,就聽到陸懷“哇哇”哭。
江怡正在核對邀請名單,看到陸懷拽著褲子,哇哇哭,雲清手裏拿著鍋鏟,正一臉氣憤的追著他跑。
“你給我站住。”雲清用鍋鏟指著陸懷。
陸懷緊緊抱著劉柏林:“小舅舅,她拿鍋鏟打我屁股,嗚嗚...”
白爍捏了捏眉心,這脾氣,以後可怎麼辦:“清兒,把鍋鏟放下,過來坐。”
“男人婆嫁不出去。”陸懷說完摟住了劉柏林的脖頸,他怕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