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鳴眉頭緊鎖。
他聲音低沉:“雖然我四叔做的事不對,但是我不能這麼做。”
林衍神色沉靜,道:“事實上我已經足夠寬容了,對於劣跡一般的人,我都是從輕發落。”
“但是施鄞他不一樣。”
“據我了解到的部分,這些年因為他而死的有上千人,或是暗殺,或是陷害,做生意就做生意,為什麼動不動就要靠殺人這種方法?”
“他一個堂堂戰神,怎麼做不行?”
林衍從辦公桌上抽出一份文件夾,扔了過去。
“這是頂生集團丁海的案子,一夜之間,滿門32人慘遭屠戮,至今是無頭懸案,可是施先生你恐怕不會不知道,這是誰做的吧?”
林衍自己看到這份檔案時,都有些大開眼界。
事實上戰神已經和戰將戰士有了巨大的界限,和普通人更加不用多說,所以一般不會做出這種事。
他們的特權也是最高的,根本不需要違反法律。
但是施鄞不一樣,他就是單純的惡,甚至比王興安更加沒有道理的作惡。
施清鳴一時沉默。
他翻開了文件夾,手有些顫抖,裏麵血腥的圖片刺痛了他的良知,他忍住接著翻下去,看到最後那一張圖片上年僅三歲的孩子,猛地將文件夾合上。
久久難以平靜。
他當然知道。
當時頂生集團在一個項目中和施鄞的銀白集團產生了齟齬,本來不算多大的事,但是沒過幾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這已經不是競爭的問題,而是病態。
他深切地明白,表麵上光鮮亮麗的施鄞藏在背地裏那可怕的毀滅欲。
施清鳴搖搖頭道:“他是戰神,受戰神宮保護,哪怕是你,也沒辦法輕易動他。”
林衍眯了眯眼,冷聲道:“在他是戰神宮成員之前,他還是華夏人,理所應當遵守我們的法律。”
“他所傷害的人,是我國的民眾,無論你願不願意和我們合作,我都不可能放過他。”
施清鳴咬咬牙:“我可以提供部分信息,但是我有一個請求。”
林衍點點頭,道:“你說。”
施清鳴道:“希望你能對施家的其他人網開一麵。”
在林衍第一次和他聯係後,他就一直留意著有關林衍和天部的信息,他覺得,這個男人的步伐恐怕無法阻擋。
林衍沉吟道:“如果沒有嚴重的劣跡,我會給他們改過的機會。”
這句話其實說了跟沒說一樣。
但是施清鳴想了想,最終還是道:“他在龍眠山有一座山頂別墅,房產證上的名字是秦知,裏麵會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施家,不可以毀在一個惡魔的手上。
……
3月2日。
今天是銀白集團董事長施鄞的生日。
施鄞是天京四大家族施家族長的第四子,也是最小的兒子,今年才36歲,不過天賦很好,現在已經是中等戰神。
生日宴會舉辦在星海大廈的頂層。
“非常感謝各種朋友今天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我施鄞倍感榮幸,希望大家今天晚上玩得愉快。”
台上一個男人正在發表致辭,他看上去才二十多歲,風流倜儻,瀟灑不羈。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施鄞麵帶笑意,端著一杯紅酒走在大廳中,和朋友致謝交談。
僅從表麵上看,他待人和善,平易近人,性格灑脫,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施先生,聽說你侄子前幾天也被天部帶走了?”
施鄞笑道:“是有這麼回事,但是我父親親自打電話給於大秘,沒有過多久,他們就把清鳴送回來了。”
“賈議員真是糊塗了,竟然會任著那麼個小年輕在天京攪風攪雨,以至於讓他敢把心思打到我們頭上!”
施鄞從容道:“齊總不必擔心,他們之前的動作也便罷了,現在已經得寸進尺,自然不能再容忍下去,其他五大基地市都會派代表入京,和我們一起向上麵反映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