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很黑,充斥著血腥的味道,我以為我終於要死了!
就在我逼上雙眼的那一刻我還在想,我終於可以解脫,去找屬於我的世界了,哪怕那是個隻有死神沒有生靈的世界,我也心甘情願的選擇邁開步走進去。
然而——
我的命似乎很硬,要不然怎麼會一睜開眼就會又看到眼前的男人,那個我愛過冷血無情的男人。
剛毅的輪廓,英挺的身姿,卓爾不凡的氣息,就連他的那雙眼睛都深若幽泉,更有寒冰不及的冰冷,眉宇間都是冷傲。
會再一次見到司徒墨揚實在是有事震驚,所以我怔愣了那麼一瞬,但也隻是這樣,對一個冷血無情,嗜血的魔鬼而言,把曾經用過的一把利刃再次找回來,他能有什麼目的呢?
不用仔細的去想也知道,是為了殺更多的人,給他謀更多的利益,我對司徒墨揚至此而已。
師傅說太聰明太了解,未必是好事,可是師傅他老人家不知道,我早已經是司徒墨揚手中千錘百煉出來的一把嗜血利刃,日積月累的相隨,早已經沒辦法不了解了,即便是現在想要舍棄塵世間的任何貪嗔癡念,也是癡人說夢了。
身為一個殺手,十幾歲我就跟著司徒墨揚混跡黑道,殺過很多的人,做過很多的錯事,雙手沾滿了鮮血,與司徒墨揚更是相伴了這些年,縱然真的是一把沒有人氣的兵器也是不是該有了幾分的了解。
更何況,十六歲起我就成了他司徒墨揚的女人,不說是夜夜相伴,也早已經是他的一條被子了。
比喻的似乎是有些不恰當,司徒墨揚不需要被子,或許我更該說我是一個暖床泄欲的奴仆,這樣的比喻才能恰當。
可不管是怎樣,與我司徒墨揚還是了解的。
感應到我醒了,正閉目養神的司徒墨揚突然的睜開了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眼,漆黑的眸子一下就落在了我的身上,紫色的襯衫,大紅的外套看著是那樣的張揚與華麗,可我還是防備的向後躲了一下,雖然我心知道司徒墨揚想要我死,我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是多此一舉,可是人類的本能還是驅使我向後躲了一下,才發現我的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像是——
廢掉了!——
顧不上司徒墨揚那張臉上的惱怒,我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才發現雙手上包裹著白色的紗布,包裹的一點縫隙都沒有,就像是僵硬了幾千年的木乃伊的手。
我震驚的不能呼吸,臉色瞬間就蒼白了,這是——
我試著動一動的雙手,才發現沒有任何的知覺,甚至我感受不到它們的存在。
我突然的閉上了雙眼,逼著自己不要有情緒的表現,深鎖著眉頭,很久才平靜的睜開了雙眼。
驀然看向臉色一如往日冰冷的司徒墨揚,毫無波瀾的迎上他雙眼的目光,竟心裏好笑自己的可笑。
女人的悲哀莫過於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而我的悲哀莫過於明明知道這個男人不愛我,我卻還是心存一絲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