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鷹想來也是這件事,他心中叫苦,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兒子知錯,求幹爹責罰。”
陸寅一甩廣袖,眸中微動,再看那波瀾就像沒存在過一般,隻有一片漠然,他冷冷道,“當不起,從今往後,滾吧。”
玄鷹猛地仰起頭,腦子像是被人錘了一拳嗡嗡作響,想解釋什麼,可喉嚨似乎被塞了一大團棉花,堵得他呼吸都開始不順暢起來。
滾?
滾去哪?
陸寅撩起衣擺正欲上車,玄鷹下意識的將腳踏往後挪了挪,錦泱步子小,擺的時候往往靠得很前。
陸寅根本沒踩,背對著玄鷹,“才幾日就聽不懂話了?”
“兒子……沒處去……”
“那是你的事,滾開,不要再讓本座說第三遍。”
玄鷹非但不滾,反而倔強的跪在車轅前,梗著脖子,“這條命是幹爹救的,除了您這,兒子無處可去,若幹爹非要不明不白攆兒子走,不如殺了我!”
寂寂冷風夾著陸寅淡薄的聲音,更添一分涼,“不明不白?你覺得是本座冤枉你?好,你且來說,淮南王是誰?你娘身懷六甲,你讓她跟淮南王獨處一室?”
玄鷹囁嚅著不敢說話。
錦泱撩開簾帳,“你怪他做什麼,是我不讓他進去的。”
陸寅睨一眼玄鷹,踏步上了馬車,拉著錦泱進了車廂內,“不關你的事,坐好。”
這時,毒蜂從一旁走出,朝玄鷹攤了攤手,歉然的坐到駕車位。
玄鷹仍跪著不肯起,半點也不挪,大有一副大不了就從他身上壓過去的決絕。
毒蜂有些無奈,“那個……小鷹啊,你得讓讓。”
玄鷹就跟沒聽見一樣。
毒蜂壓低聲音,“鷹啊,哥哥得走啊,你再不動,哥這……撞了你不好吧……你走的這幾個月,花間苑的青兒念叨你好幾回呢,想你想的人都瘦了,你可去瞧瞧吧成不成……再不走可要觸怒督公了……哎?哥真要撞了啊!”
錦泱聽著外麵雜音,突然提高聲調,“玄鷹,你先起來,回宮裏等著。”
玄鷹宛如枯敗的雕塑,對錦泱的話同樣沒有半點反應。
錦泱撩開紗簾,沉下聲,“怎麼,本宮的話你不聽?當初你幹爹沒說過,我說的就等同於他說的?現在全忘了?”
玄鷹終於抬起頭,頹喪道,“兒子……沒忘……”
“那就回去等著,你聽令,沒道理還要受罰!”
玄鷹知道,以幹爹的性子絕不會收回成命,唯一能改變他的,唯有幹娘。
他站起身,默默退到一邊,耷拉著頭,沒了往日勃勃的少年感,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車轍滾滾,壓出四道輪印,錦泱低聲小心的喚了一聲陸寅,“你生氣了嗎?是我沒讓玄鷹跟進去的,不能怪他,要怪你怪我好了。”
陸寅抬手緩緩捏住錦泱的下頜,“這時候了,還有心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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