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泱悵惘的坐回榻椅,頓了頓,她擺擺手,“罷了,他既有安排,便先由著去吧,傳裴安與疾風來。”

終究她要查出陸寅因何而變,自昨夜誤診孕吐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裴安與疾風幾乎同時到,且兩人默契的沒急著進鳳安宮,二人雙雙對視一眼,而後又一同長歎。

裴安掃一眼鳳安宮大門,搖搖頭,壓低聲音,“督公可與你講了?”

疾風靠近裴安,半側過身,警惕的打量四周一圈,方道,“隻說了關於東廠的安排,這到底怎麼回事?”

“昨夜督公與陳蘭英密談良久,你可知他們說了什麼?”

疾風挑眉,“我哪裏能知道?督公單獨見的那陳蘭英,我瘋了才會查探這些!”

裴安無奈的攤開手,“督公也未同我言明,不過我聽話音推測,大抵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你也知道,督公修煉的功法詭異,又有鬱躁之症,最嚴重那次,差點殺了你我……”

“可這幾年一直都好好的,難不成還未痊愈?”

裴安翻了疾風一眼,“你腦子進水了?怎麼痊愈?除非自廢武功,否則能好嗎!”

疾風恍然,突然渾身打了個激靈,他一把將裴安拉扯到一邊,悚然道,“督公會不會大限將至?”

裴安一拳轟在疾風腹間,“呸!你盼著督公死?怎麼,想徹底接手東廠?”

疾風猝不及防下結結實實挨了一拳,吃疼的捂著肚子縮成一團,“你少汙蔑人!督公現在根本不管東廠,大事小事都是老子一人說了算!誰咒督公誰不得好死!”

“那你……”

疾風試探的直起腰,恨恨的瞪了裴安一眼,“不知道督公如何交代你的,但我現在回想,督公同我說的,好像不回來似的……”

裴安靜思己息,忽然渾身一凜,“督公同我交代的,至少十年內通用,難道……”

“功法出問題了?!”

“功法出問題了!”

二人異口同聲,震驚的望著對方。

疾風最先反應過來,他瞪大雙眼,“這該怎麼同娘娘說?”

“不能說!”

“可不說萬一督公真出事怎麼辦?”

“至少現在不能說,這樣,我守著禁軍這裏脫不開身,你命人前去尋督公,無論如何,也要將人找到,估計待會娘娘也會令我二人傳話或傳信,之後看督公如何回複再做打算,這件一定不要讓娘娘知道,否則以娘娘的性子,必然要出宮去找督公,大戰在即,若真出了什麼意外,你我二人萬死難辭!”

疾風心裏仍是忐忑,但裴安所言在理,督公之所以不肯說,想來自有其安排,無論是何猜測,都不該出自他們屬下之口。

二人又商量一會兒,便一前一後走進鳳安宮殿門。

錦泱再問,自然問不出什麼,裴安更是連連安慰錦泱,言道許是至北之地有督公練功所需的藥材,娘娘不必擔心,以往也曾有過先例,而至北之地不過是路途遠些,並無危險,想來督公過些時日便可歸來雲雲。

線索全斷,連這兩個陸寅心腹之人尚不知他去了何處,這宮裏再無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