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會審
一張桌子,三個人排排坐,沙啞嗓子坐中間,蘇舜欽坐左邊,陰冷聲音的大叔坐右邊,還有一個坐在側麵拿著筆記本記錄,回頭,林培衝過充當門衛的兩人,拎著椅子與林培排排坐。
林安挪動再挪動,正對上蘇舜欽,用眼神發射信號:我是你爺爺的救命恩人,要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啊,一切可就看你的了。
“嗬嗬,不要緊張,隻是小小的談話,放鬆,放鬆點。”沙啞嗓子故作和藹的笑著說。
林安更緊張了,眼神直逼小兔子看見大灰狼。
“喝水。”蘇舜欽起身倒了兩杯水,遞到林家姐妹手中。
林安捂著水杯,偷偷瞟了眼沙啞嗓子,朝蘇舜欽期待的問:“我不渴,就是有些餓了,能先吃飯嗎?”
還沒等到答案,沙啞嗓子就插嘴:“嗬嗬,真那麼餓啊?小蘇,去帶幾個盒飯下來。”
想把守護神給指使開,真險惡的用心!
林安連連搖頭:“一邊吃飯一邊談話對胃不好,會胃疼,我們還是快點說完,快點解放……散會吧。”
陰冷大叔用陰冷的眼光朝林安陰冷的看了眼,似乎在說:你早這麼說不就好了,想垂死掙紮也要看看對象。
“林安,女,家住榴縣陳橋鄉鳴山村金盆組十四號(虛構),一家五口,父親是……”
檔案袋拿在手裏,有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卻黑紙白字的印在上麵,她二十八歲之前的生活,平凡到幾張紙就可用概括到。林安皺了皺眉,心裏冒出一個個不舒服的疙瘩。
“是我,沒有錯,你們知道的比我自己還全麵。”林安打斷陰冷大叔的念書,有必要把二十八歲還留著初吻注明嗎?都是隱私,還讓不讓人活了!
陰冷大叔點頭,指指桌上地方東西:“這些東西,是你的嗎?”
雕花的檀木盒子,紅色的絲絨布,擺著熒熒發亮的夜明珠和碧綠清透有著紅黃花紋的玉牌,還有小半袋黑黑灰灰的果核。
夜明珠的顏色偏綠,照在陰冷大叔的臉上,不用化妝,直接演鬼片。
林安吞了吞口水,點點頭:“是,珠子和玉牌是地下撿的,種子是吃完果子留下的。”
“哪個地下?地下那裏?什麼樣的地下?果子叫什麼名字?為什麼留著核?是不是知道有什麼奇異的特點?”陰冷大叔發出一連串的問話。
林安握緊杯子,往後靠:“我也不知道是哪裏,就是掉下去,然後到了一個地宮,果子不認得,不想餓死就吃了,留下核純粹是不習慣隨地亂丟垃圾……”
“你這是不配合!”陰冷大叔的臉扭曲了。
“陳隊,你太焦躁了,容易犯錯誤,這樣不好,不好。”沙啞嗓子搶著說:“來來,讓我來,你旁邊休息一會。林安小妹妹,你別怕,他是一紙老虎,就看起來嚇人,你別怕啊,放鬆,放鬆些,不要緊張,慢慢說,細細說,說說你四月二十五到五月初五這幾天的經過。”
沙啞嗓子笑得像狼外婆,但是比起陰冷大叔的鬼魅氣勢讓人親切多了,林安早做了要好好配合的準備,於是忽略心裏的疙瘩,細說起來。
————這是跑步掉入地道掙紮十天然後得救的故事第二次回放分割線————
沒人插話,屋內始終隻有一個人的聲音,林安口幹舌燥的說完,續了一杯水,靜靜望著沙啞嗓子,因為恐怖回憶而發紅的眼眶淚光點點。
內心忐忑,等待著最終宣判。
“你掉下去的地方是筒子路穀園路口十五米前的人行道,有人向下潛了五百米深,找到的是地下水,沒有你說的地宮。”陰冷大叔說。
林安望著他,一臉疑惑。
“地麵是石磚,掉下去後沒有受傷,你以前有過什麼特殊的嗎?”
“沒有,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而且,我不是沒受傷,隻是沒摔死。”林安咬牙。
“……地道通往大廳,大廳有多大?石門有多高?都有什麼不同之處?夜明珠鑲嵌在牆上,總共有多少個?成什麼圖形?你能摳下來,是不是鑲嵌得不穩?頂上的發光水晶成什麼顏色?什麼圖案?大小是否有區別?牆上的圖案能不能畫下來……更重要的是,你確定你吃的水果就是玉牌上鏤雕的種類?盆中的水除了無色透明無異味甘甜還有什麼特別的?仔細回想,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