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清秋種藥不行,但種藥的東西卻多,藥圃旁聳立著一排建築,裏麵如博物館般擺放著不少瓶罐等物,每樣都用標簽標示——或特殊泥土,或特殊水樣;什麼不傷草木根基的藥鋤,不損藥效的藥籃;切藥的刀,磨藥的忤……應有盡有。
林安唏噓著,一麵安撫哭泣的藥草們,陪同它們一起詛咒千裏清秋,一麵喊來紫瑤幫忙,一起整理藥圃,能救的盡量救,救不了的放到一邊,等有時間用那些殘枝枯根複活來充實自己的百草秘境。
少了他爹的壓製,千裏清秋真的和蘇舜欽、洛陽成立了尋寶搜索隊,出入在仙緣星各處,有蘇舜欽製定計策,洛陽當主攻,三人是節節勝利,搬回了不少有用的藥草礦石,兩人正在跟千裏清秋學煉器,準備用這些材料煉製武器。
千裏清秋的胃口比蘇舜欽、洛陽大,不滿意隻出入各峰找那些無主的靈物,他瞧上了有主的好東西。洛陽則覺得這仙緣星果然處處都是寶,但寶也有上下好壞之分,有更好的當然最好,自然是連連點頭。蘇舜欽對於偷東西有點心理障礙,但千裏清秋作為主人之一起帶頭作用,他那點障礙就不是障礙了,畢竟偷得又不是華夏國的東西。
三人一拍即合,全部換上青蓮劍派普通內門弟子的服裝,不用靈力,純粹以化妝手段將五官調了又調弄成讓人過目既往的樣子,仗著蘇舜欽和洛陽的劍訣已經有模有樣能糊弄人,假扮成派裏曆練的弟子開始行動。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千裏清秋從小在仙緣星長大,自然知道不少捷徑或出入陣法的暗門,於是,仙緣星熱鬧起來,今天某某仙人的人參果少了;明天某某仙人的岌岌鳥被拔了尾羽;上午某某仙人的護山神獸突然昏睡少了兩顆牙;下午某某仙人的寵物昏迷缺了幾片鱗;半夜某某仙人器房遭劫,法寶沒丟煉器材料卻少了大半;清早某某仙人采茶發現自己的仙茶被人掉了包……
越來越多的仙人告狀告到戒律堂,赤陽峰上人聲嚷嚷前所未有的熱鬧,那些丟失寶物的都是擁有山門的高階仙人,平日一個個傲氣張揚,如今卻氣得臉紅脖子粗,吼著讓人查出個水落石出,他們要將凶手挫骨揚灰。
眾多看戲的弟子心中暗自稱快,私下做賭,就賭作案的人是不是他們那個從來就不務正業的小少君。
戒律堂大約也想到這個可能,一直不出麵,畢竟小少君不務正業歸不務正業,但為人還是挺可親,別看掌門今日罰明日罵,實際上心裏比誰都寵,別人不知道,戒律堂的人了解陰私最多還能不知道?
這樣熱鬧的情形直到某個向來人緣好的女仙遣人來報——她用來做貼身衣物的火蠶幻紗和雲線丟了,為這些東西,她守著一窩火蠶守了三百年,那些製首飾玉簡的靈玉丟了也就丟了,把她做貼身衣物的東西拿走做什麼!
貼身衣物?眾人腦中同時想到肚兜,再想起那女仙絕麗的姿容,誰也不能淡定了,一個個在心裏暗罵:小少君啊小少君,這掌門才閉關多久,你怎麼淪落到偷女人肚兜的地步,再這麼下去,你是不是要直接去偷窺女仙洗浴了!
不行!戒律堂不能再沉默下去!
戒律堂的掌律長老發出了召喚各長老開會的信號,圍滿了苦主的赤陽峰總算安靜了些,眾人翹首等待著長老們討論後的判決。
說起來,大約是千裏清秋前科太多,眾人才一致將偷內衣小賊的名號按倒他頭上,他真想喊大大的冤枉。當然,也算不得全是冤枉,畢竟他也是罪魁之一,但真正的罪魁是那個總一臉正氣我是好人我喜歡做好事壞人見了我沒地逃的悶騷——蘇舜欽!
我還沒喜歡的女人呢!要那隻能給女人做內衣的東西做什麼!千裏清秋氣得跳腳,指著蘇舜欽手指發抖的說:“你……你……你……你拿的什麼?”
一臉正氣我是好人的蘇舜欽頭也不抬,“紗啊,你不認識?”點點頭:“我也不認識,不過看著不錯給林安用剛剛好。”
“呸!呸呸!我沒聽見,什麼也沒聽見!”千裏清秋往後跳著抱住一棵樹將腦袋埋進樹丫丫裏,露出來的耳朵通紅通紅的,嘴裏嘀嘀咕咕:“那是火蠶幻紗啊,專門用來給女人做肚兜的,能治內寒氣虛,調和陰陽,適用於想生育的女仙……”
女仙修煉到一定程度,欲望會越來越弱,並且葵水減少,漸漸消失,就如元嬰期的林安,自從丹田內多了個元嬰寶寶,她就在沒來過一月一次的煩惱,而火蠶幻紗,貼身穿戴久了,能增強人的****,並恢複葵水,讓人更容易懷孕。
蘇舜欽可不知道這些,隻覺得這種紗顏色鮮豔,林安向來喜歡這些縹緲輕柔的東西,便順手牽羊拿了來,還有些絲線,剛好用來給她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