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青石官道上,景辰縱馬疾馳,向著定遠縣城而去。
他已經下定決心:
今日,就闖入那定遠縣衙之中,找到當地縣令,搜出那些黃金珍寶。
他敢如此行事,自然是仗著精神異術之威。
小小的定遠縣中,最強的楊遠山都死在荒山中,根本不可能存在能抵抗他的強者。
而且,惑心之術還能在事後抹去記憶,也不怕被官府通緝。
“若是謀劃得當,說不定都不必爆發衝突,直接瞞天過海、取走那些黃金珍寶。”
景辰騎在馬上,心中暗自思索:
“最好的情況,就是定遠縣令,將那些黃金都兌換成了金票,那就方便了。”
一路疾馳:
半個時辰後,景辰便來到了定遠縣城中。
距離景辰上次離去,過去了三個多月,定遠縣城幾乎沒什麼變化。
隻是街頭巷尾中,不少百姓還在熱議荒穀丘府的豪奢、猜測縣尊到底拿了多少好處。
“這定遠縣令,真是白撿了一波天降橫財。”
“縣中的宗門世家,都幾乎被滅門,也沒人能分一杯羹……”
景辰轉念一想,覺得這倒是個好消息。
若是正常情況下,那丘府中的潑天富貴,根本沒人能獨吞,多半是附近縣鄉的豪強權貴、一起瓜分了。
到時候要一家家的追回,不僅麻煩,還容易橫生變數。
“走!”
景辰抵達縣衙,直接翻身下馬,徑直向著縣衙正門走去。
兩側值守的衙役,長街上來來往往的百姓,縣衙內的典吏文書……都對他視若無睹,沒有一人關注他。
同塵加惑心,穿堂人不知。
“威武……”
縣衙正堂上,一身青色官服的定遠縣令,麵相威嚴、正在審案。
堂中跪著一男一女,正在互相指責、謾罵,兩旁的衙役頓起殺威棒,喝令他們安靜。
“啪!”
定遠縣令敲起驚堂木,沉聲道:
“此案,本縣已經有所……”
就在這時,景辰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無形的精神波紋橫掃而過,仿佛一瞬間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的聲音、動作都僵住了。
“都出去。”
他負手而立,站在堂中,淡淡的開口。
那兩側的衙役、堂中跪著的男女,一臉呆滯,乖乖的離開了正堂。
正堂之上:
那定遠縣令,臉上也透出茫然,呆呆的坐在原地。
縣衙中的人,要麼修為很弱、要麼沒有修為,就連定遠縣令自己,也不過是血海圓滿的境界。
這樣的一群人,景辰影響他們的心神,實在再容易不過,加起來都沒有針對景旭一個人的消耗大。
“你從丘府的遺址之中,可帶走了一批黃金?”
景辰開門見山的詢問。
“是。”
定遠縣令下意識的回應道:
“那是兩個多月之前了。”
“我收到郡府傳來的消息,知曉那秋林穀中的狐妖一家,已經盡數被殺光,他們的靠山也遠在林國之外。”
“於是,我遵奉上令,命縣尉帶領縣內府兵和巡檢司的人馬,去取回了丘府中的金銀財寶。”
“尊奉上令?……”
景辰神色一動,追問道:
“那你們從丘府之中,總計帶走了多少黃金珍寶?”
定遠縣令搖搖頭,道:
“珍寶沒有多少,幾乎都在一場大火燒毀了,剩下的價值也不高。”
“但丘府庫藏的黃金,足有一萬兩千兩,折合白銀十二萬兩。”
“我留下了五百兩、給縣尉分了三百兩,縣衙內的典吏、佐曹和巡檢司、府兵的校尉等人,總計分了差不多二百兩。”
“餘下的黃金,我不敢多拿,都派人送去了山南郡的郡衙之中。”
景辰聞言,不禁麵色一沉。
這個結果,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這批黃金,居然不在定遠縣令的手中,而是送去了山南郡的郡守那裏。
“一郡之府,乃千裏之樞,高手眾多。”
“那批黃金落入山南郡守的手中,再想要奪回來,就困難了……”
景辰的眉頭緊皺,心念閃爍。
他敢光天化日、闖進定遠縣衙中,那是因為一縣之地,沒有多少高手。
頂天了,不過是楊遠山那種級別,在元海宗連個內門弟子都當不成,年紀太大,隻能當個普通的外門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