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老祖……大神通者?”
景辰眉頭緊緊皺起,心中驚濤湧動:
“照這麼說,這位青丘山的妖皇,乃是整個青丘狐族的定海神針、擎天之柱。”
“那她怎麼會親自出手,擄走了我景家數千口人?”
“這……”
他感到難以置信的同時,又覺得充滿了一種荒謬感。
這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突然跑去大街上搶了一個乞丐的錢,讓人本能的感到荒誕。
可這麼荒誕的事情,偏偏真的發生了。
“哎……”
玉親王歎息一聲:
“這一點,也是我們迷惑不解的地方。”
“南境七州的局勢,發展到這一步,實際上已經失控了……”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心情很是複雜。
數月前,他從玉京南下至秦州,本是想要穩紮穩打,耗費數年時間,一點點通過博弈、鬥爭,將妖族的勢力驅逐出去。
這類政治手段、權謀鬥爭,也是他最擅長的部分。
可沒想到:
來到秦州之後,接二連三的意外,卻是將他的計劃攪亂的麵目全非。
青丘山的強硬態度、提前收攏了七州權力、斬妖行動的順利推進、以景辰為餌釣魚失敗、試探出了青丘山的真正目標、又掌握了景家這個巨大籌碼……
諸多因素的共同作用下,玉親王因勢導利、修改了自己的計劃,在自問占據了優勢的情況下,主動出擊,下令讓景家搬遷。
這一招的效果,也正如他預料的那樣,乃是打蛇打七寸的殺手鐧,正中青丘山狐族的軟肋。
隻是他沒料到,會造成這麼激烈的後果!
陽江景家簡直不像是青丘山的軟肋,反而像是青丘山的逆鱗,令他們不顧一切的撕破臉皮,也要將景家擄走。
堂堂妖皇親自出手,已經違背了諸國上層間的遊戲規則,是肯定會付出代價的。
“一步踏錯後,七州這盤棋,已經非我能控製的了……”
玉親王想到此處,心中不禁喟歎一聲。
從督治府的角度看,此次行動是虎頭蛇尾,惹出了青丘妖皇這等大神通者,還要麵臨妖族的戰爭威脅,堪稱是輸的一塌糊塗。
可視角拔高一層,從整個林國的戰略層麵來看,能試探出青丘山一脈的軟肋、逼迫妖皇下場,就等於抓住了他們的痛腳,乃是絕對的勝利。
以至於現在,這一步棋究竟是對是錯;對他來說,是輸了還是賺了,連玉親王自己都判斷不清楚了。
“諸位。”
玉親王壓下紛亂的念頭,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
“在下令讓景家搬遷之前,我就考慮過青丘山不肯退讓,和我們爆發戰爭的可能性。”
“如今,雖然青丘妖皇的分身將景家眾人擄走,但不代表戰爭就不會爆發了。”
“特別是在南疆四州中,人族和妖族的矛盾已根深蒂固,隻要一方不肯妥協讓步,爆發衝突是遲早的事。”
“我們還是得提高警惕、繼續做好戰備,萬萬不能有絲毫鬆懈,給敵人可趁之機。”
聽到他的話:
書房內的眾人,紛紛點頭,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