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聞言,沉聲道:
“殿下或許不清楚。”
“從菩提寺離開後,我是跟著玉親王殿下的武道教習王師父,一塊準備回玉京的。”
“可在半路上,我就中招了,而王師父就在我身邊,卻毫無所覺!”
“這!”
誠親王聞言,也不禁麵色微變:
“王承安的本事,孤王也是知道的。”
“他近在咫尺、都能被欺瞞……出手的人,多半乃是十重天的元胎上尊!”
“不錯。”
景辰頷首道:
“我的推斷和殿下相同。”
“有這麼一個潛藏在暗中,處處針對我和菩提寺的可怕強敵,實在是令我寢食難安。”
“嗯?”
誠親王聞言,皺了皺眉:
“菩提寺?這關菩提寺什麼事?”
景辰看了看四周,目光閃爍,詢問道:
“殿下,莫非菩提寺的諸位羅漢,不在殿下的軍營中?”
北疆軍營中,沒發現菩提寺眾僧的身影,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本以為,在菩提寺之事後、雙方的聯係暴露,誠親王肯定會改變計劃、迅速打出菩提寺這張牌,在戰場上決勝的。
可事實看來,似乎並非如此,也不知誠親王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自然不在。”
誠親王瞥了他一眼,緩緩道:
“對於菩提寺,本王另有安排,現在還不是他們出手的時候。”
“不過本王還是不明白,這件事和菩提寺又有什麼關係……等等!”
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麵色一變:
“上一次的刺殺案,也是那個暗中潛藏的神秘人謀劃的?”
“八九不離十!”
景辰鄭重點頭,開口道:
“我的心神被困入幻境時,險些就難以察覺。”
“那幻境神通極為高明,甚至會根據我的記憶和經驗,來編造一係列幾乎真實的場景。”
“若是從這一點來推斷,先前菩提寺中的對質,那真言、真行和圓空大師的記憶截然相反,卻都是真的,就說得通了!”
“這……”
誠親王聞言,麵色不禁變得有些陰晴不定:
“照你這麼說……真廣、真言、真行三人,確實是去了南境刺殺了你。”
“但他們的心神,被困入幻境之中、自以為自己度過了一段真實時光,記憶自然就是真的。”
“這種手段,未免也太可怕了……”
若是直接針對神魂和記憶,那很容易被看出錯漏。
但這種幻境,發動時沒有任何預兆、手段如潤物細無聲一般,還能隨時切換,著實是堪稱恐怖。
這就相當於,你自己欺騙了自己、偏偏自己還不知道,那當然檢查不出來任何問題。
“景侯爺!”
誠親王看向景辰,語氣有些飄忽: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真言、真行,就等於坐實了罪名。”
“哪怕他們被人操縱,可若是真凶找不出來,他們按照朝廷律法,也是要遭受嚴懲的。”
“可你在菩提寺中,是承諾過智光方丈,放棄追究他們的責任的……”
“這一點,殿下盡管放心。”
景辰神色不變,道:
“自古觀人,是論跡不論心,但這一次卻要反過來。”
“真言、真行兩人,並非真的有謀害我的心思,隻是被人操縱了身軀、淪為了刺殺我的工具。”
“我素來言出必諾,不會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