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那萬鬼其哀的噬魂大陣開始猛烈地搖晃起來,發出了碎裂前的哢哢聲。
思棋他們三個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這樣?從蕭家鼎和黃詩筠雙人緊緊的擁抱的身體之間,迸發出的那光芒萬丈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驚詫隻是一瞬間,三人同時暴喝一聲,將全身的功力都彙集到了那噬魂陣之上。
可是,他們發現,他們增強的功力,在那越來越強的金光之下,便如同狂風裏的燭光,終將熄滅。
隨著一股更為強大的氣旋從兩人中間升騰而出,瞬間擴散數十丈,將所有的恐怖的黑暗氣息都包裹其中,隨即收緊,凝聚。
思棋、老者和王嬸,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定格在了當場,連眼珠都不能轉動。
包裹著黑暗氣息的金光,在寧靜了片刻之後,怦然爆發。
轟轟轟!
無數的金色光芒夾雜著黑暗氣流,向天空和四周拋散。思棋、老者、王嬸,還有思琴的屍體,統統碎裂成無數塊,拋向空中。
天空,血汙後麵,滿天的晚霞,絢爛如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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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啾。
蕭家鼎被小鳥的鳴叫聲喚醒。
他慢慢睜開眼,便看見自己熟悉的房頂,這是自己的臥室。
自己不是在黔中道思州嗎?不是被思棋的噬魂陣包圍吞食了嗎?怎麼還活著?
這時,他聽到了身邊傳來低低的飲泣,微微扭頭,便看見了兩個女子,正跪爬在床邊,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哭泣,正是雅娘和癡梅。她們的身後,站著幾個少女,也在低聲的抽噎著,哭得是梨花帶雨。正是蘇芸霞、雲雁、嫩竹、玉珍、雛菊等侍女。讓她特別驚奇的,還有那個西域美女樓蘭,也哭得淚流滿麵的。
“你們……,哭什麼?”蕭家鼎慢慢地問道。
眾女一下子驚呆了,望著他,屋裏竟然有瞬間的寧靜,那是極度的狂喜來臨時的不知所措,隨即,她們便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雅娘和癡梅抓住了蕭家鼎的手:“蕭郎,你,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我……我這是怎麼了?”
蕭家鼎能想起來的,便是自己跟黃詩筠緊緊擁吻,隨後胸前突然出現萬道光芒,接著巨大的轟鳴炸響,便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已經回到了自己千裏之外的家裏。
雅娘喜極而泣:“你已經昏迷了整整兩個月了。所有的太醫都來看過,就是不見好,有的太醫還說讓準備……,呸呸!你終於蘇醒了,真是太好了!”
“我……,昏迷了兩個月?”
雅娘道:“是啊!自從上次你在皇宮裏偵破皇後交辦的那個案件之後,你回來之後,也沒有什麼征兆,便昏迷不醒。呼吸心跳什麼都是正常的,可是就是怎麼叫都叫不醒。前些日子,正好癡梅妹妹和蘇芸霞妹妹她們處理完益州的生意,趕來京城相會,見到你昏迷不醒,也都是天天以淚洗麵。”
蕭家鼎的腦海裏卻是盤旋著另一件事情,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真的是偵破了王皇後的三個宮女被武則天害死之後,就無緣無故的昏迷了嗎?那後麵自己受武則天的委派,跟黃詩筠一起跟蹤來濟的兩個表妹去黔中道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蕭家鼎顧不上跟好久沒有見麵的癡梅寒喧,而是伸手拍了拍二女的手臂,艱難地吞了一聲口水,道:“今天,是什麼幾月幾號?”
“九月二十一啊。”
蕭家鼎腦袋是咯噔一下,七月中下旬的時候,自己的確正在偵破王皇後娘娘交辦的那個案件。他又追問了一句:“那之後,我就沒有出去過?”
“沒有!”雅娘搖頭,“你從皇宮回來,就說累得很,便躺下睡覺了,結果就沒有醒過來,一直到今天……”
蕭家鼎心頭發毛,聲音都有些發顫:“那……,我這段時間,有沒有去過黔中道?有沒有出公差到外地?”
雅娘和玉珍等女都一起搖頭:“沒有啊,你一直躺在家裏,何曾出去過?”
“可是,我明明去了啊。”
這下子,眾女都麵麵相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癡梅憂心忡忡握著蕭家鼎的手,對雅娘和蘇芸霞道:“我聽說,有一種病症,是昏睡的時候,自己的魂魄遊走四方的,——蕭郎會不會是這樣啊?”
“我不是夢遊,我是真的去過,跟黃詩筠一起!”蕭家鼎急了,大聲道。
“黃姑娘?”雅娘眉宇間更是充滿了擔憂,“黃姑娘也昏迷了,跟你同一天,也是一直叫不醒,她父親黃棟已經趕來了,也請了很多名醫看,都沒有看好。就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已經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