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枝枝指尖一抖,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可以摸到謝先生緊實的肌肉,源源不斷的溫度傳進指尖。
李枝枝滿心都是糟糕, 被抓包了!
謝玄朔眼底漾起一抹笑意:“你在幹什麼?”
李枝枝傲嬌地抬起下頜,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能在最心虛的時候以最理直氣壯的姿態麵對一切, 傲嬌又可愛。
李枝枝:“我想吃糖。”
她說著嘟了嘟嘴:“都是你說要限量, 我今天隻吃了一根棒棒糖,還有一根呢, 你藏哪裏去了?”
謝玄朔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愣了一瞬。
李枝枝索性破罐子破摔, 直接將雙手都伸進他上衣口袋裏,兩隻口袋總有一個裝著吧?
她想著,雙手摸索的樣子卻像是將整個人都撞進他懷裏, 就在這時, 行駛的汽車猛地打滑,司機大喊一聲:“小心!”
車子在公路上漂移, 擦出炫目的火花, 隨著一陣強大的慣性,李枝枝一頭栽進男人懷裏, 旋即, 她的腰被穩穩扣住。
他就像一個強大沉默的守護者,一座堅實的堡壘, 將她穩穩守護。
李枝枝不敢抬頭,額頭抵著他的胸口,她聽見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和她的心跳聲逐漸重合。
她悄悄伸出手回抱, 一瞬間,謝玄朔便感覺到了,他眉心輕蹙,小姑娘在他懷裏一點也不老實,他抓住她的手腕:“乖一點。”
李枝枝動作一頓,直接跨坐在他腿上,任由他摟著自己,低下頭,定定看著他,從他的眉眼唇到凸起的喉結,她舔了舔唇:“不乖。”
忽然,前方傳來司機的聲音,他下車檢修回來,嘴裏嘟囔著:“奇了怪了,什麼問題都沒有。”
明明他剛才還看見似乎閃過了什麼東西,折身回去一看,柏油馬路上,車來車往,地麵卻幹淨得不帶不見絲毫痕跡。
司機上車歉疚道:“boss,沒有問題。”
謝玄朔抱著他的小姑娘,眉眼低垂,聲線喑啞說道:“繼續開車。”
司機應了一聲,開著擋板,看不見後排的任何情形。
李芝芝縮在他懷裏,全身僵硬,明明已經做過更親密的事,已經徹底不分彼此,當他觸摸自己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下意識抓緊謝先生的領口。
此時,窗外一抹深黑色的煙霧緩慢消散。
謝玄朔眉頭一挑,收回視線,他看著她幾乎扯開自己的領口,終於忍不住低笑一聲:“膽小鬼。”
方才撩撥他怎麼就那麼大膽呢?
他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低低地壓抑著李枝枝無法形容的情緒,仿佛被強大的獸類盯上一般,她的身體輕輕顫抖著,聽見他說:“乖一點,給你糖吃。”
糖?
什麼糖?
李枝枝滿目都是謝先生的樣子,不由得抓緊他的衣角,她輕輕搖頭,悶悶的聲音從謝玄朔懷裏傳出:“不要,我不想吃糖了。”
謝玄朔是繃緊下頜,薄唇緊抿,俊美逼人的麵容顯出幾分凜冽,善變的李枝枝從他懷裏抬起頭,清澈動人的黑色眼眸清晰倒映著他的輪廓。
她的指尖一點點沿著男人的身上移,最後惡劣的勾住他的脖頸,李枝枝眨了眨眼:“我想吃——”
“謝先生。”
她說著指尖用力,勾著他低下頭,當她吻上謝玄朔的薄唇時,他們像是兩個半圓終於嵌合,拚成一個完整的圓形。
透過兩側的窗子可以看見道路兩邊飛逝而過的景色,在一片鋼鐵叢林中,他們小心翼翼的接吻,開出溫柔旖旎的花。
淡淡的微弱的草莓味兒混合著甜蜜的霜糖氣息,湧進他的唇舌,從濡濕的唇縫間溢出男人喑啞撩撥的喘息。
有些粗重。
就像在耳畔輕輕叩擊。
李枝枝夾緊他的腰,嗓音裏滿是隱藏不住的得意和狡黠:“謝先生,甜不甜?”
那一刻,謝玄朔的理智徹底崩斷。
無法遏製的念頭在心裏瘋長,他像揉碎一朵豔麗招搖的花,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車子終於抵達此行的目的地,早就有人等候在前方,李枝枝抬頭一看,怎麼是這裏?
——謝氏大廈。
她望向向身側的謝玄朔,紅潤飽滿的唇瓣微微抿緊,唇上傳來一些刺痛,謝玄朔就見她好奇的目光瞬間變成怒瞪。
被潔白貝齒咬著的飽滿紅唇有些變形,叫他瞬間繃緊下頜,還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淺色眼眸上卻浮起一層薄薄的饜足,像是暫時嚐到一點肉味兒的餓狼,優雅矜貴得如同貴公子一般。
不對,李枝枝輕輕搖頭,他本來就是貴公子啊。
在所有人的矚目下,轎車裏的人終於打開。
人群後方的謝玄靈莫名感到一股熟悉,他很快想起來,之前就是這樣的情況,他親自迎來了自己的生死仇敵謝玄朔。
這念頭讓他頓時繃緊神經,怎麼可能?他猜疑之前召喚出的厲鬼,那家夥還沒動手嗎?
下一刻,純白紗裙的少女挽著黑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在眾位股東麵前,謝玄朔微微頷首,目光越過眾人,越過謝玄靈:“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