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枝枝微怔,腰間的手陡然炙熱起來,她張了張嘴:“你是——”
對方輕輕一笑,低下頭:“我是……李鐸啊。”
聲音完全湮滅在一片交貼的唇齒之間。
李枝枝顫抖著眼睫,陡然想起一件事,她直播之時已經將房門關閉,其餘人都進不來,李鐸究竟是怎麼進來了?
她心跳一悸,不由自主地瞥向一旁,同時後仰著,半退出他的懷抱,遲緩的心跳極速跳動著。
而一側,關閉的窗戶此時敞開,天光照入室內,可想而知,他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李枝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莫名的,她在他身上嗅到一股極淡的血腥味。
李枝枝皺起好看的眉頭,踢了踢男人的小腿,驕矜地抬起下頜,頤指氣使道:“現在,快把我放開。”
那雙純粹如血的眼眸注視著她,忽而,室內響起一連串低啞笑聲。他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勢在必得的獵物,侵略意味十足。
李枝枝不由得繃緊表情,心頭狂跳,他卻仿佛感覺得到什麼,血眸壓得極低,燦爛至極的光落在他的臉頰一側,勾勒出光暗交織的陰鬱特質。
他的指尖愛撫著少女臉頰,喟歎著說:“親愛的枝枝。”
李鐸低下頭,紅眸緊緊盯著她:“我為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他的聲音含著一絲低啞,宛若杯中醇厚濃鬱的紅酒,似有若無的血腥味也在逐漸加重。
李枝枝不由得懷疑起來,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少女眼神銳利,警惕地望向他:“那你身上的血腥味是怎麼回事?”
李鐸歪了歪頭,血色眼眸漾起一縷笑:“處理了一些小雜碎,染上了一點味道。”
“枝枝,你不需要這些,隻要全身心地依賴我,看著我……”就像——現在這樣。
他的眸色深暗,宛若最深沉的夜幕。
李枝枝張嘴正要說些什麼,房門忽然被人敲響,打斷她的話,接著傳來奧德裏奇的聲音:“枝枝,我可以進來嗎。”
她結束直播已經有一段時間。
所有卡牌都在觀望,隻有最肆無忌憚的奧德裏奇直接敲門,聲線柔和,李枝枝聽著卻猛地反應過來,抬眸正對上李鐸的目光。
血色眼瞳中滿是了然。
李枝枝瞬間漲紅了臉,被他的目光凝視,她像是被對方包容寵溺的小孩子。
她皺了皺鼻頭,推拒環抱住她的手臂,一切力氣如同泥牛入海,他紋絲不動。
李鐸從容不迫地凝視他,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奧德裏奇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他在動手前再次詢問:“枝枝,你在嗎?”
她不可能不在的。
可這兩次卻毫無回應,那麼……奧德裏奇眼眸陰沉,隻有一個可能,這屋子裏還有其他人,這個念頭陡然浮現在腦海,卻又直戳中他的內心。
他在心裏這樣說,隻有第三次。
仍舊沒有任何回應。
“砰”的一聲,奧德裏奇一腳踹開緊閉門扉,黑沉眼眸掠向窗邊。
李枝枝坐在深紅色桌麵上,純白紗裙,淺淺散開,如同一朵悄然綻開的純白花朵,她側目望來,如同海藻般的純黑長發輕輕搖曳,發梢低垂或者擦過白皙嬌嫩的肌膚。
窗前,貴重的簾幔輕輕搖曳,燦爛天光灑進室內,暈染上她每一寸肌膚,如同光中沐浴的女神。
看清場景的瞬間,奧德裏奇眼中掠過一道光,她的飛快跳動,仿佛被飛射的箭矢擊中。
刹那間,他眼中隻剩下她。
胸腔裏跳動著的東西瘋狂撞擊他的心口,清晰的足音在橡木地板上敲擊。
李枝枝漂亮的臉上滿是驚愕,注視著闖進來的男生,她淺笑一聲,朝他伸出雙臂,用頤指氣使的語氣說道:“奧德裏奇,你過來。”
男人溫馴地看著她,線條流暢的小腿在薄紗中搖曳,雪色肌膚尤其瑰麗,讓他禁不住喉結滾動,可下一瞬,便被她還扣住脖頸。
少女侵略的嗓音響在耳畔,柔軟的雙臂纖細伶仃,李枝枝微抬眼眸,看著他:“抱我下去。”
輕飄飄的四個字卻如一記重擊,瞬間砸向他平靜的心湖,奧德裏奇眼神深邃,別說是一個擁抱,就是命,在這一刻,也會毫不猶豫地獻出。
他溫柔地扣住少女腰身,低沉華麗的嗓音宛若夜空下的大提琴:“好的,我的公主殿下。”
與此同時。
離開的李鐸並未走遠,他的目光掠過那些自作聰明的便衣警察,嘴角勾起譏諷的笑。
垂在一側的指尖微微顫動,仿佛還在回回味。方才殘留的觸感。略微低垂眼眸,下一刻,已經驅車離開。
李鐸閉上眼睛,回憶起遙遠的以前,被封印在禁地的他們,衝破封印後,他看見一閃而逝的黑影,當時並不在乎,現在的他陡然發覺,一切哦都不是意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暗地裏醞釀著陰謀。
不過就像枝枝長說的那樣,他睜開眼,對上鏡子裏的自己,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武力麵前完全不值一提。
李鐸愉悅地笑了起來。
視線轉回別墅。
李枝枝被他環抱起後,放置在桌麵上的手機突然震動氣氛頓時一滯。
李枝枝瞥了眼,目光狡黠道:“是我經紀人。”
在他的注視下,李枝枝接通手機,徐橋的讚美像是不要錢似得:“枝枝太棒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成功,特別精彩!”
徐橋巴拉巴拉一大堆,無外乎兩個字,驚喜。
李枝枝拿著手機,聲音還在繼續,她含糊地應了兩聲,對上奧德裏奇深暗的眼瞳,飽滿豔潤的紅唇翹起動人心弦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