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官府,秦音兒就見到了那位趙大人。

這趙大人看上去腦滿腸肥,一看就知道和“清廉”這兩個字挨不上邊。

一想到這趙大人還是聶家的贅婿,她更覺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來想這麼順利離開怕是沒那麼簡單。

正想著,趙大人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驚堂木,把她也嚇得一激靈。

“大膽秦音兒,你的父親母親狀告你要毒害親生父親,你可認罪?”

“我不認。”

“人證物證俱在,你竟還敢狡辯?”

“您說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了?人證是什麼?聶氏與我一向不和,她誣陷我,這也能成為認證?那丫頭是聶氏身邊的人,與聶氏是一丘之貉,她說的話也能作數?”

“那……”

秦音兒又打斷了趙大人的話說:“至於物證更是荒謬。藥渣放在廚房裏,誰都能接觸。我可以確定我的藥方裏沒有什麼夾竹桃,即便是去藥鋪也不可能拿到那種東西,別人都能放進去陷害我,算什麼物證?”

秦音兒三言兩語就堵住了趙大人所有的話。

趙大人也沒想到秦音兒會這麼問,一下子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趙大人見自己這話說不清楚,索性直接拿起驚堂木又敲了一下。

“你竟敢這麼和本官說話?你這是蔑視法度!”

“趙大人,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您還沒審問我,更沒定我的罪,我隻是合理質疑您對我的懷疑,這怎麼就算蔑視法度了?還是這法度就如此不堪,隨隨便便就能被人蔑視?”

“荒唐!你別以為仗著自己定國公遺孀的身份就能為所欲為。定國公為國捐軀,你又做了什麼?再說了,皇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你?”

“那普通百姓沒犯法,憑著你們的裙帶關係也能隨便被冤枉嗎?”

秦音兒的話顯然反複刺激到了趙大人,趙大人瞪著眼睛吼道:“看來本官今天是審問不了你了。來人,把這女人先拖出去,等她清醒了之後再提出來審問!”

“您還沒審問我就要關押我,這真的合適嗎?您可是朝廷命官,是不是太目無法紀了?”

趙大人冷笑道:“法紀?在這衙門裏,我就是法紀!”

“這可是都城,又不是鄉下。您這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挑戰法紀,而您不但不害怕,竟還沾沾自喜。這要是讓陛下知道,恐怕也沒有您的好果子吃吧?”

“你這是在威脅本官?”

“我隻是在給您講道理。畢竟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丟了烏紗帽的人是您,又不是我。”

“就算你有這伶牙俐齒,本官也不怕你!你這麼不服管教,本官一定會好好教訓教訓你!”

“替聶氏教訓嗎?”秦音兒反問。

“替朝廷教訓你!”

“嗬,那您不如把我送去見陛下,看陛下是怎麼教訓我的吧。”

“荒唐!陛下可是九五之尊,你這種小事又怎麼能麻煩陛下?”

“不荒唐。我好歹也是進宮麵聖過的,陛下認識我。倒是您,您在都城當了這麼多年的官,恐怕也從來沒機會得見聖顏吧?”

秦音兒這幾句話說得倒是輕,可是每一個字都打在了趙大人的心上,趙大人越想就越覺得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