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雖然平時不動聲色,好像對朝堂之事都不大感興趣,但楚玦對他依舊十分警惕。
自從穆鈺死了之後楚黎的表現就和以往不一樣了,楚黎也開始幹涉他的決定,雖然看上去是在和他商量,但他總覺得楚黎是在命令他,這讓他很不舒服。
楚玦本身也是個不能容人的脾氣,雖然身為太子理應聽從別人的意見,但楚黎和他畢竟是競爭關係。他總覺得如果自己聽了楚黎的意見,那他的位置可就更加岌岌可危。
這次之所以這麼倉促回來,其實就是因為楚黎堅持要留守,要繼續等著北越國行動,他為了證明楚黎的想法是錯的,所以就率先反複請旨,把這邊的情況說得一派安定,這才被召了回去。
如果說以前的事他姑且能忍,畢竟說到底楚黎的目的也沒達成,但現在楚黎竟然當著陛下的麵質疑他,他就讓他忍無可忍了。
“父皇,楚黎他這麼多年對朝政之事都不大關心,雖然兒臣也能理解他想為父皇和南陽國效力的心,但兒臣覺得他還是太保守了。”楚玦說。
楚玦認為皇帝應該還是向著他的,否則就算他多次提議要回來,他父皇也一定不會答應。既然父皇同意了他的提議,那就說明父皇還是信任他。
“保守?”皇帝看向楚黎,“來,你接著說。”
“父皇,穆鈺已經不在了。雖然的確也還有其他得用的將軍,但穆鈺是最年輕的,而且對北越國的形勢也最為了解。其他幾位不是駐守在別處就是上了年紀,失去了穆鈺的南陽國可大不如前。”
“真是荒唐!”楚玦冷笑道,“穆鈺的確是個厲害的將軍,但照你這麼說難道南陽國沒了穆鈺就要滅國了不成?這到底是穆鈺的南陽國還是父皇的南陽國?”
楚玦又對皇帝說道:“父皇,看來楚黎的確對朝堂之事很不了解,他竟然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兒臣這個做皇兄的也沒能盡到教導弟弟的責任,還請父皇恕罪。”
皇帝冷哼一聲:“你何罪之有啊?”
“兒臣畢竟是個做皇兄的……”
“朕還是做父皇的呢,照你這麼說,朕是不是應該寫個罪己狀?”
“父皇整日為了國事操勞,怎麼能……”
“行了,你先出去吧,淮王留下。”
楚玦一下子就傻了。
“父皇,兒臣還有事要奏……”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今天就先這樣吧。”
見父皇都這麼說了,楚玦深知自己要是再不識趣隻會適得其反,隻能暫且告退。
離開之後他又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見楚黎還沒出來,楚玦就更焦慮了。
楚玦一方麵擔心楚黎在父皇麵前說他的壞話,另一方麵也擔心父皇這隻讓楚黎一個人留下來的態度極有可能是因為不相信他了。
不管是哪一條,光是想想就足以讓他發瘋。
“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回來了,不如去給皇後娘娘請個安吧?”皇帝身邊的太監說。
“公公說得是,本宮也正有此意。”
不過楚玦到了皇後那也一樣心不在焉,隻隨便請了個安,敷衍地和皇後聊了兩句就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