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穆鈺這麼說，宇文凰突然有一種背後發涼的感覺。
她現在似乎可以理解為什麼秦音兒非得要離開穆鈺了。
現在的穆鈺看上去很固執，甚至已經到了偏執的程度，而且眼神中還帶著一絲狠厲。
這和她之前印象中的穆鈺完全不一樣。
現在的穆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讓她不寒而栗。
“我能理解你。”宇文凰輕聲說。
“你理解我？理解什麼？”
“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之前雖然和你不熟，但我也知道你的脾氣沒那麼壞。我知道人在受到巨大的刺激之後性格都會有所改變，其實現在的和你和秦音兒一樣，隻是你沒有失去記憶，而她因為失去記憶，所以她的變化會更明顯一點。”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你能聽得懂，你隻是不想承認被我說中了，對吧？”
穆鈺深吸一口氣，緊接著好像就要開始懟她，宇文凰也察覺到了，於是緊接著說道：“其實你也變了一個人。因為你們的孩子沒了，也因為秦音兒失憶。這兩件事給你帶來太多的壓力，讓你承受不住，所以你就會用壞脾氣來保護自己。”
穆鈺輕笑著，不屑地說：“你以為你很懂我？”
“我可能也沒那麼懂，但是我覺得我至少比現在的你要更了解你。”
“你好大的口氣啊！”
“我不得不承認你和秦音兒之前的確是最適合的一對，你們兩個站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你們很般配。但現在不一樣了，你們兩個人都變了。”
“你是她的朋友，你當然會這麼說。我從來都沒變過，至少在剛才我們大打出手之前，我的心裏始終都還惦記著她！”
“那現在呢？你現在厭煩她了嗎？”
“我受不了她那自以為是的樣子。她以為所有人都應該聽她的，這是什麼謬論？”
“所以你現在已經不喜歡她了。”
“我可沒這麼說。怎麼，你想當說客？你想勸我對她放手，趕緊把和離書簽了？”
宇文凰搖頭。
“你誤會我了。我尊重你的決定，這畢竟是你們兩個人的感情，我是個外人的確不好幹涉。我隻是不希望你們像仇人一樣，你們都可以有新的生活，實在沒必要這麼束縛著彼此，你說呢？”
“我不這麼想。”
“好吧。你不這麼想也沒關係。但我還是希望你知道，我是不會害你的。你先跟我來，太後有話跟你說。”
“我不想聽。”
“你可以先聽聽，至於要不要按照太後說的做就全在你自己。”
“那你知道太後要跟我說什麼嗎？”穆鈺反問。
“我不知道。”
“你都過來投靠她一段時間了，你和她的關係不是很好嗎？所以她現在也不是很信任你，所以你才不能猜到她的意思？”
穆鈺這話一說完，宇文凰的臉色就變了。
“被我猜中了？”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是奉城城主，但我現在卻不得不來投靠一個北越國的太後，不管怎麼說都顯得我很無能。但你以為我有什麼其他選擇嗎？就算不來投靠北越太後，我也隻能繼續被南陽國的皇帝拿捏。可是那皇帝根本瞧不上我們奉城，我也早就受夠了。”
“你想獨立門戶，但你卻根本沒這個能力。”
“是啊。想想也可笑，雖然我一直覺得我們奉城什麼都去不缺，我們奉城的百姓也都過得很好。大家都有身手，必要的時候都可以保護自己。可這和起來反抗還是有差距的……我們人少，這是不爭得事實。”
“你從決定投靠北越國那天開始就應該知道自己未來的結果。”
“什麼結果？”宇文凰反問。
“就算奉城能離開南陽國，但還是會被北越國吞並。北越國的太後可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平易近人、和藹可親。”
“不，我們還在談判。她隻是會幫我，但是不會吞掉我們！絕對不會！”
“我看未必。”
宇文凰深吸一口氣說：“那也是以後的事了。不過我還是很感激你，你這麼關心我。”
“你想多了，我隻是不想和你一樣被太後利用而已。”
“你看，光是這一點你就比我厲害很多。你有足夠的定力，你可以隻聽她說，但是不按照她說的去做，那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與此同時你還可以通過這個機會從太後那裏得到更多關於秦音兒的消息。太後很喜歡她，對她很好。”
“我不關心。”
穆鈺說著就要朝另一個方向走。
宇文凰見狀跑過去攔住穆鈺，然後一把摟住了穆鈺的腰。
“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