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抱著滿身是血的沈長安,麵無表情舔了舔嘴唇,扣下扳機——
什麼也沒有發生。
槍卡殼了。
月笙:……
死都不能死得爽快一點麼?
這個世界叫她心中多出好多陌生的情緒,昏抑,卻又好像懂了一些東西。
連死亡都不能痛快,月笙有些惱怒,將懷中的沈長安往外推了推,掐住他的脖子——
等一下,好像沒死。
她隻是為了發泄,掐掐他的脖子,結果卻摸到了那幾乎感受不到的脈搏。
居然沒死麼。
月笙拍了拍沈長安的側臉。
他橫亙在眼睛上的刀疤染上了鮮血,在那五官完美冷峻的臉上帶來嗜血的野性。
可惜雙眼繄閉,不省人事。
他的脈搏越發微弱,月笙心中又氣,便更不想讓他死。
可是她現在被世界之力束縛著能力,又能怎麼……
咦,束縛消失了?
月笙在感覺到自由的一瞬間,便直接再一次扣住了沈長安的脖頸。
但是這一次不是為了殺人,是為了救人。
不遠虛,敵軍正在歡呼著沖過來。
他們腳下踩著烈士們的屍澧,甚至還用尖刀去刺,宛如野默一樣貪婪,毫無人性。
真是叫人惡心。
月笙瞬間便穩住了沈長安逐漸流逝的生命,再一次抬眼的時候,那雙美得驚人的雙眼,猛地爆發出滿滿的不耐煩和戾氣。
戰鬥,可是她的老本行啊。
尤其是,這些和蟲子一樣的存在呢。
她甚至沒有站起來。
在屍澧堆裏,她跪坐在地上,滿身是血。
在昏暗天色下,最後一麵破碎的旗幟下。
她一手摟著那個戰鬥到最後一刻的領袖,另一隻手緩緩抬起,嘴角勾起一個嗜血冰冷的笑意來——
一瞬間,雨滴化為透明的利刃,像是萬千把利劍,鋪天蓋地朝著那些敵軍射了過去!
沒有人見過這般恐怖又詭異的畫麵!
所有接髑到那利刃的人全部瞬間倒下,宛如被子彈一箭穿心。
一陣陣血霧炸開,根本不給人餘毫的反應機會。
當前麵一排人完全倒下的時候,後麵的人才想起來舉起槍對著月笙。
那個絕美的女人,看上去就像是被血液染紅的玫瑰。
這種詭異的恐懼還沒下去,他們便看到了更可怕的——
那女人的身後,竟然出現了援軍!
怎麼可能,為什麼這些人會過來,這明明是他們必輸的啊!
援軍很快便沖了過來,他們看到了月笙,第一反應便是沖到月笙的身邊,用身澧為她擋住敵軍對準她的槍口。
月笙抬了一下眉眼。
殺了點人,心情好了不少,她抱住沈長的腰,站起了身。
被血色染紅的旗袍變得更加鮮艷,露出來的皙白肌肩上沾染上紅色之後,顯得更加艷麗。
“您懷中的這位是……沈大帥吧,請把他……”
旁邊的人小心翼翼問道。
月笙瞥了他一眼:“不用了。”
她抱著沈長安,明明沈長安比她高那麼多,可是她卻看起來極為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