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和霍夫人徑直穿過小門去了腳店大堂,蒲掌櫃也在店裏。
剛跟自己女人打完一架的蒲掌櫃明顯沒落什麼好,臉上一道長長的血印子一直劃拉到脖子裏。
他垂著頭坐在櫃台後麵,一邊擦著臉上的血跡,一邊唉聲歎氣。
霍夫人迎麵撞見蒲掌櫃,出於禮貌,總要打聲招呼。
“堂叔,您臉上這是……”
蒲掌櫃一張老臉頓時臊得通紅,趕緊往裏側了側身,“沒事,沒事,小傷。”
“你們……你們這是要去哪?”
他連忙扯開話題。
霍夫人抿唇笑了下,“王嬸兒是不是去找穩婆了?左右我們倆也幫不上什麼忙,索性在門口迎迎她。”
蒲掌櫃點點頭,“去了,去了,我方才給她支了五兩銀子呢!要她去找城裏最好的穩婆,還讓小二趕車帶她去的,要不得多久就能回來,外麵天黑著,你們兩個女人家,還是回後院等著吧!”
“沒事,我們站門口透透氣,一會兒就回。”
霍夫人說著話,不由分說地穿過櫃台就外店門口走。
雖然夜幕降臨,但門外是最繁華熱鬧的街市,店挨著店,一盞盞一簇簇亮起了燈籠,照得店門口外亮堂堂的,暖黃一片。
“糖炒栗子咧——”
不遠處的街邊,有個賣炒栗子的小商販,大聲吆喝著,不時的跺跺腳,抬頭看天。
他麵前的簸箕裏還剩一點栗子沒賣完,許是急著回家,卻又因為沒賣完栗子,一直撐著不肯收攤。
辛晴瞧了一眼,立刻抬腳走了過去。
“姑娘,買栗子啊?來,先嚐後買,才知好歹。”小老板笑嗬嗬的遞給她兩顆栗子。
辛晴轉手給了霍夫人一顆,自己也剝開嚐了嚐,點頭笑道,“栗子沙糯,甜而不膩,老板炒栗子的手藝一絕。”
小老板見眼前這姑娘不僅長得水靈,說話也是十分熨帖,頓時心花怒放。
“旁的不敢說,我的栗子都是現炒現賣,從不隔夜。這不,就剩這麼兩三斤,眼瞅著賣不完了。姑娘既然愛吃,不如給幾個銅板,全都拿了去吧!”
辛晴笑笑,從袖口特質的小口袋裏掏了粒碎銀遞過去,“一錢銀子,您收好。”
小老板頓時喜笑顏開,將剩下的栗子給她用兩個紙袋子裝了,就要給她找銅板。
“不用找了,老板,我還有個小忙需要你幫一下。”辛晴笑眯眯的小聲道。
“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您盡管說。”小老板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給您講個事兒,您回頭去人多的地方出攤,幫我把這事兒給宣揚出去,便成了。”
小老板一聽,這叫什麼難事啊,不過一張嘴的事兒,當即便拍著胸脯豪氣道: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您講吧!”
辛晴轉頭看向霍夫人,“霍姨,還是您來說吧……”
於是剩下來的時間,霍夫人便將蒲掌櫃他爹如何算計她家產,攛掇族人逼她嫁給老頭做續弦的事和盤托出,說道傷心之處,不由得潸然淚下。
這般真情實感的流露,聽得小老板深信不疑,忍不住同情地連連哀歎。
“這蒲掌櫃一家不僅寡廉鮮恥,貪婪成性,對自己兒媳婦也是心狠手辣,如今,這腳店後院,就快要鬧出人命官司。”
辛晴趁熱打鐵,趕緊把話題引到葛豔紅的事情上,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通,末了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