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麵是吧?”辛晴握著拳頭,憤憤朝大廚房走去。
這長壽麵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若是講究點的,那湯頭要用山參燉母雞的高湯,和好的麵拉成細細一根長條,一根麵條裝一碗,取長長久久之意。
若要擱平時,辛晴也不怕費這個事,但如今她心裏窩著火,自然懶得講究,抓了一把曬幹的細麵扔進沸水裏,挖了勺大醬,撒了把蔥花,臥了個荷包蛋,這就算齊活兒了。
裝碗的時候,她手頓了頓,又從鹽罐子裏掏了一大塊鹽疙瘩扔進碗裏。
湯頭澆上去,鹽塊很快溶解了。
辛晴麵不改色的將麵舀了進去,心裏冷笑,看我齁不死你!
做完這些,她端給妙兒,自己則留在大廚房等著領完賞銀好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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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這碗麵便端到了廖桐眼前,生辰宴也算到了尾聲。㊣ωWW.メ伍2⓪メS.С○м҈
在一片大吉大利、福澤綿長的應景吉利話中,他不慌不忙的舉箸挑了根麵放進嘴裏。
方一入口,廖桐神色一震,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眼,非但不怒,嘴角反而浮現一絲笑意。
這長壽麵一旦入口,就必須吃完,否則視為不吉利。
廖桐眼眸含笑,麵不改色地將一碗麵吃完,鹹的舌頭都發木了,卻也不生氣,灌了一壺茶後,解下腰間的荷包交給侍立一旁的妙兒。
“交給做麵之人,就說,這麵是我受過的最好的生辰禮。這是我的回禮。”
說完,他又扔了個小金錁子給妙兒,“喏,賞你的,差事辦得不錯。”
妙兒歡天喜地地接了,說了兩句吉利話便高高興興地退下了。
走到那無人的偏僻角落,她悄悄打開那荷包,隻見一枚瑩潤光澤的羊脂玉玉佩靜靜躺在荷包裏。
她立刻認出這是大少爺時常佩戴的那枚,據說還是禦賜之物,精貴的不得了。
這男子的玉佩,同女子的帕子香囊一樣,都是貼身之物,私相授受,多少有點定情的意思在裏麵。
要真是納通房,直接叫到屋裏享用了便是了,哪需要這等陣仗?
妙兒拍了拍胸口,我滴個乖乖,這哪是納通房啊,這陣勢起碼也得是抬姨娘啊!
怪不得孟嬤嬤一直說她看人不會錯,果然這晴姑娘有了大造化!
也不枉她牽橋搭線跑前跑後地忙一場,說起來,她還算半個紅娘呢!
妙兒越想越得意,心裏已經在盤算,若是晴姑娘當了主子,她這個功臣說不定也能跟著挪個好地方呆一呆了。
想到這兒,她愈發腳步輕快的奔向大廚房。
“晴兒姐姐,我給你道喜來啦!”妙兒人還沒邁進屋,在院子裏就嚷嚷開了,引得周圍的婆子丫鬟好奇的伸長了脖子。
辛晴詫異的轉頭望去,“道什麼喜?”
“自然是你的喜事呀!”妙兒獻寶似的雙手奉上荷包。
“這是大少爺給你愕,說是今兒的生辰禮,他唯獨中意你的那份兒!”
此話一出,院子裏那些伸頭偷聽的丫鬟們頓時嘩然,一個個兒不是羨慕就是嫉妒的白了臉。
辛晴也愣了,“我何時送過他生辰禮?”
“你忘啦?方才那碗長壽麵就是啊!”妙兒喜滋滋的捂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