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並不知道身後的兵荒馬亂,低頭想著心事,上了馬車,一路駛離了風劍山莊。
一路上,她都在想,大師兄究竟喜歡她什麼呢?
掐指算算,其實她與大師兄真正接觸的時間,加起來一隻手都數得完。
而且,她自認為自己也沒做什麼能讓大師兄誤會的事。
思來想去,她覺得隻有一種可能——大師兄將對母親的思念,移情在她身上了。
因為她同大師兄的母親都是從另一個時空來的,所以大師兄無形之中,將幼年失侍造成的感情缺失,無形中投放在她的身上。
辛晴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於是打定主意,下次見了麵,要旁敲側擊,循序漸進的引導大師兄,要讓他自己意識到,他對她並不是愛情,而是依賴。
如果大師兄真的需要這份依賴,她不介意認他做哥哥,將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化作手足之情。
至於旁的,她真的無法回應。
想通了這件事,她心裏的愧疚減輕了幾分,靠著車壁昏昏欲睡。
“姑娘……姑娘?”
朦朦朧朧間,辛晴被趕車的小廝叫醒,“姑娘,到了。”
辛晴下了車,朝他扔了塊碎銀,“辛苦你跑一趟了。”
說完,她繞過阿斯門,徑直走入了後巷暗處。
辛晴左右看看沒人,才按下後牆那處一塊微微凸起的磚塊,
很快,一道暗門顯現,辛晴推牆而入,反手合上了牆體。
她前腳剛進去,後腳,那趕車的小廝探頭探腦從拐角出來,躡手躡腳地走到辛晴剛才站定的位置,仔細盯著那處牆看,還抬手摸了摸,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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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自開了後牆?”綺楠院,邢氏蠟黃著一張臉,倚在貴妃榻上,表情很是玩味。
許嬤嬤低聲道,“是呢!我那個遠房侄子不會看錯的!今兒那個辛晴兒還去了京郊那個有名的風劍山莊,停了好一會子才出來。我侄子送她回來,她連門都沒敲,直接走到後巷那堵牆前,消失了。”
邢氏哼了一聲,稀疏的眉毛幾乎要根根立起來,“混賬!竟然敢私自開後門!招了賊怎麼辦?”
說完,她自己倒是先一愣。
許嬤嬤也跟著頓了頓,眼裏突然冒出精光。
主仆二人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
“招了賊……自然是她們首當其衝啊夫人。”許嬤嬤咧開嘴,笑的不懷好意。
“是啊,我怎麼忘了這茬。”邢氏緩緩點頭,勾起了唇角。
“自己做下的事,自然要自己一力承擔。這就叫自作自受……”
“去把翠翹喊來吧。”
許嬤嬤愣了下,想了想,上前勸道,“夫人,這種事不好再讓翠翹去做,越少人知道越好。夫人若是信得過老奴,老奴便讓我那侄子尋些江湖人,保證做的幹幹淨淨,不拖泥帶水。”
邢氏有些遲疑,想了想,還是搖頭道,“信兒和慧兒都在宮裏扣著,我這心一直七上八下的。這手啊,便不想沾上腥味,還想著給孩子們積些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