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顫抖著,不斷地張張合合,好半晌後,才艱澀地發出聲音來,“克耘,我沒有……”
鄭克耘沒有繼續聽她說下去。
他淡淡地瞥了夏若琪一眼,打斷她的話,“我出去抽根煙,馬上就回來。”
語畢,沒有給夏若琪任何開口的機會,徑直走了出去。
夏若琪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鄭克耘,迅速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她知道鄭克耘並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要到外頭去抽煙,他隻是不想聽自己說話,想要避開她而已——
鄭克耘很討厭煙味,他根本不會抽煙。
夏若琪看著開了又關上的房門,呆坐在那裏,久久無法回神,心一陣陣地抽痛,仿佛有人正拿著鞭子在狠抽一樣。
為什麼?
夏若琪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明明就不愛鄭克耘啊,為什麼會因為他的冷淡而難受心痛?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夏若琪定定地坐在那裏,久久沒有回神,更不能理解,自己心裏,為什麼會有這樣,讓她無法厘清的感覺。
鄭克耘離開沒有多久,錢嬸就來了。
不久之後,鄭克耘也回到了病房。
看到錢嬸之後,鄭克耘什麼也沒說,隻深深了看了夏若琪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夏若琪幾次張口,想要叫住他。
然而每每一張口,腦子就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她連叫住鄭克耘的理由,都想不出來,隻能看著他,臉色沉冷地離開……
想到這裏,夏若琪的眼眸不由一片黯然。
她抿了抿唇,失落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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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克耘並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回到公司裏去,而是獨自一個人,會在車子裏,閉著眼仰躺在座位上,一臉的挫敗。
沈曜下了班,正準備取車回家,看到好友竟然沒有在病房裏陪老婆,反而坐在車子裏不知道在做什麼,下意識地挪動腳步,走過去,輕敲了兩下車門。
鄭克耘神經一繃,睜開雙眼,看到車窗外的人是沈曜,把車窗降了下來。
“什麼事?”鄭克耘問。
“是我該問我什麼事吧。”沈曜勾了勾唇,饒有興味地看著鄭克耘臉上挫敗的表情,“還在懊惱自己刺激了夏若琪、讓她住院的事?”
鄭克耘抿了抿唇,開口,黑眸裏有濃得化不開的陰鬱。
“既然沒有,幹嘛這副要生要死的表情?”沈曜伸手,捶了他的肩膀一記,“要不要到我家去喝一杯?”
看鄭克耘這個樣子,沈曜也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才這麼建議。
不過話是這麼說,沈曜覺得鄭克耘應該不會跟答應自己的提議。
因為,他還要留在醫院裏照顧夏若琪。
然而,讓沈曜感到意外的是——
下一秒,鄭克耘居然點頭,說了個“好”字!
沈曜以為自己聽錯了,半張著唇,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裏好幾秒,才回過神來,斷斷續續地問,“呃……克耘,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能不能再說一遍?”
剛才還在那裏擔憂得半死,已經準備好了長期駐在醫院準備的男人,現在居然答應要跟自己回家喝一杯?
這……也太奇怪了點吧?!
是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沈曜呆滯地看著鄭克耘,俊臉上的表情,有些搞笑。
“上車,我送你回去。”鄭克耘沒有心思關心好友臉上的表情如何,更沒有心思解釋,徑直這樣對沈曜說。
沈曜回過神來,若有所思地看了鄭克耘幾眼,自覺地繞過車頭,坐到副駕上。
他本來是想繼續問,把鄭克耘這樣的原因問出來,但是鄭克耘臉上的表情實在太過冷峻,冷峻得沈曜根本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