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言急忙通過常安的驗證,詢問具體情況。
常安說了好大一段後,末了補一句:其實我覺得他這個症狀有點像抑鬱症,但是我不敢確定,又或者生了病,如果可以的話,建議你帶他去看看醫生,也可以詢問專業的醫生,總之盡快安排吧。
因為他不太願意和我們交流,你說你是他發小,關係又那麼好,他肯定願意聽你的話。
周赫言死死盯著“抑鬱症”三個字,感覺天快塌下來了,一陣陣窒息。
抑鬱症……怎麼會得抑鬱症。
然然那麼陽光明媚,像一顆小太陽,總能帶給別人溫暖。
他不敢相信,抑鬱症會出現在他身上。
可是想到這兩年發生的事,周赫言又不得不警惕,卻更心痛自責。
都是他害了他……
那一刻,他感覺常安所說的每一句話,像是一把把冰刃,毫不留情地捅向他的心髒,卻又不及時抽出,使得心髒在反複跳動的同時陣陣鈍痛,痛到最後冷得毫無知覺。
周赫言大口大口喘氣,拚命汲取空氣,抓著心髒的處的肉,希望得到緩解,他抬起頭,聲音顫抖著,幾乎咬著牙擠出一句話:“帶我去b市第一醫院,快!”
他需要馬上解決那個藥,再去找q大有名的心理學專家校友杜學長。
他現在不能貿然回去,否則會給然然添麻煩。
助理通過後視鏡看見他臉色一青一白,還以為他怎麼了,不由得緊張起來,“好的boss,你再堅持一下!”
說著,他加大踩油門的力度。
……
徐星然晚上失眠,白天嗜睡,總是昏昏沉沉的,意識不清醒,導致都不怎麼出房門和他們說話。
徐長遠看他這個樣子,抽了一包又一包的煙。
劉奶奶擔心徐星然把自己悶壞了,敲了好幾次的門,然而徐星然把門鎖了,裏麵都沒什麼動靜。
徐長遠滅掉手中的煙,煩躁地冷聲道:“媽,你別管他,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就是在怨恨我們,不願搭理,這樣的人,你永遠喊不醒他。”
劉奶奶聞言,歎氣,看著他說:“長遠,我總覺得我好像做錯了,看到然然這樣,我這個當奶奶的心裏很不好受。”
“媽,你沒有錯,這種事擱在誰家不崩潰?”徐長遠說著這句話,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徐星然是他的兒子,兒子和他們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怎麼不難受。
劉奶奶沒說話了,隻是幹坐著,不太放心徐星然。
吱呀一聲,陳香香買晚飯菜回來了。
看見客廳隻有他們兩個,徐星然的房門又是緊閉著的,眉頭緊鎖,“他還在裏麵嗎?一直沒出來?”
徐長遠點點頭,“門也反鎖了,叫他他也說想睡覺,可是這都睡了一天了,再怎麼樣應該睡夠了,真不知道他是真睡還是假睡。”
陳香香放下買來的菜,走過去,憂心忡忡地說:“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得給他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
徐長遠抿了抿唇,“找什麼事?他願意嗎?”
“我倒是有個想法,就是想問問你們的意見。”陳香香坐下,低聲道:“我在回來的路上碰見樓下老張家的女兒了,她去年的時候因為和前男朋友分手,整日以淚洗麵,她姑媽就給她介紹了一個不錯的男孩。
這才過去沒多久,她就每天高高興興的,跟過年似的,所以我就尋思著,我們也可以給徐星然介紹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說不定他就好起來了。
而且……若是他們倆成了,興許能讓然然忘掉周赫言。”
徐長遠和劉奶奶聽著,稍微想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徐長遠:“死馬當活馬醫吧,你有什麼人選嗎?”
“有是有,就是我一個小學同學家的女兒,他們也在這個城市,就是住得遠了點,她家女兒活潑開朗,為人禮貌,還長得漂亮,成績優異,去了有名的s大。”陳香香說著,有點滿意地笑了。
徐長遠點頭,“行吧,吃晚飯的時候你和然然說一下,和那個女孩找個時間約一下,讓他們出去玩,散散心也好。”
三人商量好,晚飯時間,把徐星然叫了出來。
自從陳香香那天發了脾氣,徐星然即使吃不下也會硬塞一碗飯。
陳香香給他夾菜,清了清嗓子,笑著道:“然然啊,明天我要跟你一個阿姨出去聚會,她想見見你,明天你就跟我出去怎麼樣?出去散散心逛一逛,然後每天把自己悶在房間裏,都快發黴了。”
“好,我都聽你的。”徐星然笑了笑,乖巧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