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謝景彥被告知以後都不用去禦書房了。
徐星然自己已經可以獨立批改奏折了。
謝景彥聽完,什麼話都沒說。
然而第二天早朝,徐星然發現無論國事大小,即使他吩咐眾臣,他們也都先看謝景彥的臉色,謝景彥不開口,他們就不開口。
徐燁舟見縫插針,指責謝景彥把持朝政,不把徐星然這個皇帝放在眼裏,無法無天。
謝景彥平淡地看了他一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學生秦皓文。
秦皓文將淮南公主死亡的真相說了出來。
派人殺死淮南公主的幕後主使竟然是淩王府上的顧娉婷。
這還不夠刺激,秦皓文再將顧娉婷的畫像拿了出來,並且還把顧娉婷以前做花魁時的老鴇叫來上來。㊣ωWW.メ伍2⓪メS.С○м҈
當眾指認顧娉婷。
眾卿家一看這個顧娉婷和徐星然長得這般相似,頓時嘩然。
“顧娉婷身為一個風塵女子,何來理由殺害淮南公主,而偏偏淮南公主一死,就有刺客在冬至日刺殺丞相和陛下,且這女子與陛下如此相似,微臣不得不懷疑淩王有不軌之心!”秦皓文擲地有聲地說道,看向徐燁舟的目光異常淩厲。
徐星然見戲看得差不多了,臉色陰沉,狠狠地拍了一下龍椅扶手,冷冷開口:“皇叔,秦愛卿此言當真?”
徐燁舟肉眼可見的慌了神,連忙跪下,“微臣怎麼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居心叵測,陷微臣於不忠不義之境,請陛下明察!”
他瞥了一眼謝景彥和秦皓文,眼底的怒意蓄勢待發。
謝、景、彥!我跟你沒完!
謝景彥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怒意,微微上前一步,對著徐星然拱了拱手,看向徐燁舟,語氣冷漠,“既然淩王沒有造反之心,那這顧娉婷又作何解釋?”
聞言,徐燁舟不免有些心虛,卻強裝鎮定,“正如大家所見,顧娉婷與陛下又頗為相似,微臣將其收入府中,一來,考慮到避免讓某些有心人利用她冒充陛下,魚目混珠,二來,微臣與陛下一向親近,為顧娉婷贖身實乃愛屋及烏別無他意,微臣對陛下一片赤誠之心,日月可鑒,絕無二心!”
謝景彥倒是很淡定,說話不緊不慢,“陛下,空口無憑,又怎麼能讓人輕易相信,微臣從一個為顧娉婷算命的先生口中得知,他曾算出此女有帝王命,而淩王從一開始也是知道此事的,淩王第一反應不應該將此女的事上告知陛下嗎?單單這一點,微臣以為淩王包藏禍心,還請陛下明察秋毫,切莫姑息養奸。”
“丞相!你這般言語到底意欲何為?本王對陛下忠心耿耿,又怎麼會知情不報,本王從未說過本王知道顧娉婷有帝王命的事,丞相莫要血口噴人。”徐燁舟簡直要氣死了,這個謝老賊,真是信口拈來,他什麼時候知道顧娉婷有帝王命了?!
指不定就是他故意編造出來想害自己。
其心狠毒!
謝景彥低聲笑了下,輕飄飄地說:“淩王怎麼想,微臣又怎麼知道。”
“謝景彥,你什麼意思?!”徐燁舟到底是太嫩了一些,謝景彥一句不明不白的話瞬間挑起了他的怒火,當場發飆。
眼看朝堂之上劍張弩拔,徐星然嗬斥一聲,倏地站了起來,目光冷冽地看著他們兩個,“放肆!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見狀,眾人紛紛跪地,“陛下息怒。”
徐星然冷哼一聲,“此事證據確鑿,淩王,你該當何罪?”
徐燁舟一聽,驀然抬眸,“陛下,微臣冤枉!”
“嗬……”徐星然冷笑,“淩王,你當真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嗎?顧娉婷是什麼人,你比朕更清楚,朕對你一忍再忍,如今,你膽大妄為,不顧西芩百姓,不顧兩國友誼,放任她殺害淮南公主,這件事,你還想怎麼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