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期盼戰勝了羞澀與不安,林黛玉帶著心裏的喜悅與嬌羞,終於還是紅著臉接了過來,口稱:“本就是一家子人,哪用姐姐如此。”
嘴裏說著,她的嫩手微顫著接過來,低頭輕啜了一口。甄玉蓮隨即開心,晴雯、紫鵑等人微笑低頭不語。
賈璘隨後笑著說道:“小妹坐著說話,我自去市上。”才見到他,就見他慌忙著要離開,林黛玉立刻說道:“偏隻你可以去?我那裏也是少了沉香呢。”
無奈地搖搖頭,賈璘隻得說道:“也罷。總還是在年節裏,就一起去轉看無妨。”聽他這樣說,甄玉蓮連忙尋找外出可穿可用的衣飾,林黛玉吩咐雪雁去稟報了母親。
連帶周水蓮與王嬤嬤等幾個婆子在內,甄玉蓮、林黛玉乘坐馬車,賈璘帶著杜金平等幾個小廝騎馬跟行前去集市。
此時的長安店鋪已經於街麵、裏坊多有,但最大最集中的還是在東市與西市。從鍋碗瓢盆到茶米油鹽,再有綾羅綢緞、服飾鞋帽,至於金銀器皿、裘皮藥材,甚至牲畜、人口等都有官府主張著擺列販賣。
兩邊集市以東市毗鄰皇城及各屬衙而物品為金貴,西市卻也不遑多讓,憑借來往萬裏的胡商,把一應珍奇貨物招搖地陳放在店鋪內。
賈璘等人欲要購買的沉香在西市較多,也就首選去了那裏。因為市場內人群熙攘,甄玉蓮與林黛玉隻得戴了帷帽、遮了帷紗步行。賈璘必要做好保護,自己與杜金平等人圍列在她們的前後左右。
雖然看起來嘈雜,但並不時常出門的甄玉蓮與林黛玉,還是對各店鋪商品與不同麵貌的胡商覺得好奇有趣。買了一些稱心的香料,賈璘正說著要返回,卻聽得一聲生硬的漢話傳來。
轉頭看去,他見到一名神態妖嬈的白膚碧目的胡族女子,正衝著自己笑眯眯地招手道:“大爺快請裏麵坐坐,有才送來的上好葡萄酒。”
市場內並非隻是買賣貨物,更有酒肆食肆,再有各樣不同女子可以招來為飲酒之伴。這名胡族女孩貌美如花,胸器甚是霸道地湧出汗巾子,眼神更格外嫵媚。看著這個身段極為惹火的熱情女孩,賈璘還沒回話,就覺得衣袖被扯得緊。
回頭看去,他見到帷紗內的林黛玉眉頭蹙緊,小聲而嚴肅地說道:“璘哥哥快回家!回去晚了,老爺、太太必是不依!”
“我自然不會理會,隻是小妹手鬆些。我的袖子都快被你扯掉了!”賈璘忍住笑,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說道。
“隻快走,再別說旁的話。”林黛玉兀自不放心,手裏並不鬆勁,隻是拉著他就走。賈璘隻得跟上,身後那名妖嬈的胡族女子,不禁大笑著再喊道:“哥兒改日自己來!”
賈璘更不敢回言,林黛玉的手上不禁氣得、驚得、嚇得、羞得、惱得發抖。出了西市,她正要上車,卻先對賈璘忍不住低喝道:“怪不得璘哥哥非要來這裏,原來,原來有,有那樣的女孩子等著。”
“快別混說。”賈璘連忙低聲回道,“這話由你說出,豈不是我的罪過。”林黛玉的眼圈發紅,倒也不敢再說什麼。氣呼呼地“哼”了一聲,她自顧坐進了車裏。
回到賈宅,賈璘先命王嬤嬤回去告知賈敏,說是都安然返回,再命周水蓮把買來的沉香分出一些給甄玉蓮、林黛玉,其餘的送去後院的精舍。甄玉蓮忙著要製香,林黛玉卻還是沉著臉坐著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