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恩德,在下無以回報!但有吩咐,在下敢不應諾!”柳湘蓮當即回道。
賈璘隨即扶他起身,隻命他快去找媒婆求婚就是。柳湘蓮就此開心,連忙施禮後退出。
目送他的背影離去,賈璘默默地點了點頭。堂內清靜,襲人悄步走來,低聲說道:“大爺,妙玉主子,更有寶姑娘,一直等在捧雪別院著急呢。”
“可急什麼呢。”賈璉說著,也就站起身來。
襲人笑著要說什麼,忍了忍就手裏挽著辮梢不再開口。旁邊的可人卻隻是笑道:“可有什麼為難說的?大爺又不是沒見過許多絕色女孩。”
“隻你們就已是天仙般的人物了。”賈璘走去臥室,任兩人擺弄著更換衣飾。
就此更為開心,可人再踮著腳尖一邊給他係幅巾,嘴裏一邊笑著說道:“大爺正該快到捧雪別院看人去。原本奴婢們隻是驚讚林姑娘、妙玉主子、玉蓮主子,更有寶姑娘顏色靚麗非常,又各有千嬌百媚。可如今寶姑娘這般絕色的人物,隻瞧她這妹子,我竟形容不出了。老天!老天有多少精華靈秀,可以生出這些人上人來。”
賈璘就此明白,是薛寶釵的妹妹薛寶琴進京來了。薛寶琴打小許配給長安的梅翰林家,眼下她來到京城,這是暗示梅翰林家應該開始正式籌備兩家的婚禮之事。
也不多說,賈璘再接著說道:“也不要聽你亂說,等下看了就知。”
“可人說得可不正是實話。”襲人給他係了衣袢,低著頭,嘴裏說道,“又還有大奶奶的兩個堂妹來了。再就是大太太的侄女,也跟著來了。”
“哦”了一聲,賈璘暫未作答。
可人乖巧地說道:“大爺可暫且記著她們的名字,省得等下看得亂了。薛寶琴、邢岫煙、李綺、李玟,就是了。”
“好。”賈璘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
“噗嗤”一笑,可人抬手捂著嘴,水靈的大眼睛盯著他笑道:“大爺此時並不在意,等下就知道了。”
不防被他在衣襟上舞弄幾下,可人攏著兩臂要逃,卻被捉得走不脫。賈璘隨後“哼”了一聲說道:“再敢胡說!”襲人在旁邊偷笑,也照例被弄得做癢,卻也不躲,隻是安心承受。
兩人都是乖順,賈璘說道:“仔細就對了。”
三人走出正堂院落,隻見天空已然飄灑雪花而下。地上也有了白白地一層,隨即印上了他們幾人的腳印。到捧雪別院的門口,賈璘先就見到一眾丫鬟、婆子,從門口站到了廊下。
見翠筠來迎,賈璘立刻說道:“這許多人,沒必要在外麵凍著。讓沉香、紅袖安排她們去側邊屋子取暖,吃幾杯酒去。”
福禮答應後,翠筠忙著去安排。那些丫鬟、婆子先就一起施禮道謝關懷。
襲人先去掀開棉門簾,賈璘的前腳才剛邁進去,就聞到滿室生香,再就是繁花入眼。薛寶釵原本正坐著與妙玉說話,當下先就起身福禮道:“給璘哥哥請安。”
賈璘才說不必,妙玉與旁邊的幾個女孩子也紛紛站起福禮。還了禮,賈璘請眾人落座,再略作環視。
薛寶釵笑著做了逐一介紹,說著“這是表妹綺、紋,這是表妹岫煙,這是堂妹寶琴,另有堂弟薛蝌不便跟著前來,就留在榮國府中與寶玉玩耍”等話。賈璘先是看到模樣清秀淡雅如蘭的李綺、李紋姐妹,再就是邢岫煙。這三人家境都很普通,甚至可以說寒薄,但各自仍是皮膚白皙、言行舉止穩重得體。
最後就是薛寶琴,賈璘的確覺得眼前一亮:這個女孩的玉麵白嫩得幾乎透亮,暗閃著瑩潤的光又如圖畫暈染著淡淡的粉紅色。身材苗條而兩腿頎長,她雖然比薛寶釵的年齡小更別林黛玉小一兩歲,但已出落得嬌豔非常。她麵貌與薛寶釵有幾分相似,臉型不如寶釵豐潤卻另有嬌媚。若說她給人的深刻印象,先說她的眼睛也是如寶釵的含波杏眼,卻眼角略長。笑起來令人同樣開心,安靜的時候,令人覺得她已是多情動人。再就是她相對寶釵的身姿不比豐腴,卻比尋常女孩更為曼妙玲瓏、凹凸明顯,各處比例極為合適。
已經超乎常人的豔麗,薛寶琴更還披著一件鳧靨裘,更是惹人矚目。這件外套是野鴨頭上的羽毛采來織成,穿在身上光華閃耀,絢麗非常。
賈璘溫和的眼神看過來,既有才華又有跟隨經商的父親外出遊曆經驗的薛寶琴,也大方地回視著他。她的一雙清澈靚麗的大眼睛裏,閃動著對他風度的暗讚:身材高大峻拔,眼神中溫和又暗帶凜然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