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府從晴雯、邢岫煙、阿茹娜等人,再到杜正、杜金平等人聚齊前堂拜禮祝賀,賈璘隨即做了賞賜。
寧榮二府得到了消息,先是派人來祝賀,再就有賈珍、賈璉、賈寶玉等人攜帶禮物來賀。
賈璘先是道謝,再予以還禮,各人都不提它事,隻做了一場歡飲。
罷飲之後眾人拱手道別離去,賈璘的心情仍是歡暢,卻因酒勁而暫時安坐不語。
芳官兒原本頑皮,此時卻也不敢說笑,隻是靜立在他身邊。齡官兒固然嬌媚,也隻有低頭合手侍立。
外屋傳來動靜,是豆官兒、艾官兒、茄官兒三個小官兒送來熱水於浴桶。芳官兒就近前低聲說道:“侯爺請沐浴。”
賈璘答應一聲,芳官兒拎著一支銅柄,下麵垂著一支剔透的熏香銅球;齡官兒捧著準備侍奉更換的衣物,隨即跟他走去洗浴間。
豆官兒、艾官兒、茄官兒,這三個小官兒此時都靜候在洗浴間內,看到賈璘進來之後連忙拜禮。
吩咐免禮,賈璘由這三個小官兒服侍著褪了衣物,進入木桶內。他略微伸手,三個小官兒連忙近前為他塗抹浴皂。
雖也是紅著臉,但三個小官兒做得也是很認真。賈璘順勢看去,艾官兒一時羞澀,連袖子帶小半個身子的裙衫,因為灑了水花而濕透。她兀自不覺,卻見賈璘隻是衝她笑。又還沒回過味來,艾官兒再見齡官兒衝自己使眼色。四下看看並沒覺得異常,她正在詫異的時候,卻見芳官兒笑著近前按了心衣一下。
艾官兒再仔細看去頓時紅透了臉,隻見自己濕透的衣裙凸顯得分明。連忙要攏住兩臂略作遮掩,她忽然覺得自己胳膊被賈璘的大手托住,再就感到竟然騰空而起。
艾官兒連忙大著膽子抱緊他的脖頸,嬌呼一聲而伏在賈璘的懷裏再也不動。
水花蕩漾四溢,賈璘抱起艾官兒邁步出來,徑自走回臥房。茄官兒與豆官兒相互對視一眼,隨後小心地跟去。
夜間的三個小官兒各自頑鬧得疲累之後先後退去,賈璘擁著齡官兒,愛憐地說道:“隻你最嬌弱。”齡官兒輕聲應了一聲,再嬌聲說道:“侯爺更應愛憐。”
賈璘再次醒來的時候,隻見晴雯伴在身邊。覺得他略微有了動靜,晴雯輕聲說道:“侯爺若是口渴,我就叫麗婧送茶來。”
隻是擁著她,賈璘回道:“你潤潤嗓子就對了。”晴雯忍住笑,連忙抬手捂住嘴。
賈璘再去上值,沒多久就見有內侍太監來傳諭,說是“聖上在側殿召見侯爺”。
入宮拜禮後,賈璘聽軼正問道:“卿可知族中之事了?”
這都是明知故問,賈璘隨即答道:“威烈將軍之妻言行失當,老祖母因為疏忽而未製止。賈尤氏驚恐謝罪,先國公誥命賈史氏倍為慚愧。微臣不敢以族事令陛下煩心,隻請代族中老祖母告罪。”
軼正略微點頭,不再問及此事,轉而說道:“中原仍與金人糾纏,卿可有良策?”
賈璘立刻答道:“彼此犬牙交錯。金人更還占據北部高地,有了地勢之利。然我方或是占據一地守一地,或是快速運動於金人勢力周邊以襲擊之。兵書言辭曆曆,作戰卻宜靈活運用。再,陛下關切中原局勢,昭毅將軍、定國將軍與忠靖侯皆是文武雙全的大才,必能深刻領悟聖意,接連傳回捷報。”
他的話既有勸告、建議,也有對皇帝用人的擁護。軼正未聽出他有什麼不滿被調回的意思,也就覺得開心了:皇帝也是難做,總要顧及萬全。若賈璘功勞過大,如何再於封賞?況且對他封賞過度,其他重臣也必會忌恨攻擊。
真要那樣的話,軼正不僅擔心朝政紛亂,更會傷害連帶賈璘在內的一眾重臣的心。
可事實卻也多有無奈。明明賈璘作戰多是捷報,而那三人及其他部伍,卻隻是與金人互有勝負。甚至目前來看,金人又還從劣勢稍微站得了上風。
念及中原及江淮各地的大成兵馬總是人數站多,軼正暫且也並不過於憂心那裏的事。
現在他惦記的主要就是兩件事:北地瓦剌與韃靼;長安城內的太上皇。
太上皇病體沉重,卻仍眷戀美色。軼正深知其耽於此中,壽命將會終止。即將真正獨攬掌權的軼正,心中既有對未來天下的雄偉規劃,更要逐漸清除對自己不利的一幹人等。難道要等到太上皇賓天之後,再去收拾那些人?
或者可以,但軼正還是要先從邊緣的異己開始小心地清除,進而再對整體朝綱大為整頓。
借助獻藥以及與金人作戰的事,他已經大致找到了一些人的漏洞,正準備施以辣手。可他也擔心會有什麼意外發生,譬如某個皇室子嗣,如他當初那般突然發難。.伍2⓪.С○м҈
有這樣的顧忌,軼正就要在身邊留下可靠的人,隨時聽候調動使用。誰合適呢?看起來賈璘很合適。但軼正卻也有些小擔心。
賈璘雖說是賈氏遠支,又從十三四歲就表明了清晰的擁君態度。可軼正畢竟念及他的賈氏族人身份,覺得即便他不會過於激烈的反對自己製裁賈氏,也肯定會總來求情,就如現在為賈母求情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