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夫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一臉訝異地看著穀可冰:“可冰,你為什麼這麼仇視夕霧,她跟你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可雪不在了,她就是你唯一的姐姐,你應該接受她,把她當成是你的親人。”
她以為穀可冰已經放下心底裏的成見,慢慢接受夕霧,她還滿心期待著,她們兩姐妹能夠和好,這樣她走也走得安心。
穀可冰看著穀夫人那一臉一廂情願的樣子,心裏真的很憤怒,她用力握住拳頭,咬牙切齒地說:“我是穀家的三小姐,她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村姑,憑什麼當我姐姐,她來搶我媽媽,你還要我把她當成親人,我做不到。”
她以前答應過她,她不會再去見夕霧了,她隻會專心當好她的媽媽,但她一次又一次地食言,總想背著她出去見那野種,她真的恨,不管是失憶的她,還是沒有失憶的她,她心裏就隻有夕霧那野種。
穀夫人頓時就像被人迎麵潑了一盆冷水,心漸漸地變冷了:“可冰,你為什麼要這樣想,不管夕霧的出身怎麼樣,她都是你姐姐,她不是來跟你爭媽媽的,你不會沒有媽媽,你還多了一個姐姐,你應該感到高興的。”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她對夕霧的虧欠更多,她怎麼就不能體諒一下她?
“嗬嗬……”穀可冰臉上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神情,冷笑,“我不稀罕。”已經沒了一個穀可雪,她又給她整出一個夕霧來了,真是該死啊。
穀夫人很難過,有些無力地咳嗽了兩聲,神情疲憊,有些虛弱地說:“可冰,夕霧是我的女兒,我不可能不理她。”她也很想照顧她的感受和心情,但她擔心自己沒多少日子了,她不想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穀可冰見她還想著夕霧,不禁氣得臉色發青,大發雷霆:“說來說去,你心裏就隻有夕霧那野種,那我算什麼,我也是你親生的,我跟你朝夕相對這麼多年,我有什麼比不上那野種?”
穀夫人聽著穀可冰左一句野種右一句野種地罵夕霧,被她氣得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她渾身顫抖著,剛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咿呀的一聲拉開了,身上穿著浴袍的穀老爺,一臉怒容地走了出來,銳利的目光如利刃般盯著穀可冰,沉聲嗬斥:“混賬東西,誰允許你這樣跟我夫人說話了,你馬上給我道歉。”
他知道穀可冰不喜歡夕霧,不想認她這個姐姐,她害怕穀夫人有了夕霧後就不理她,她擔心是情有可原的,但她竟然在穀夫人的麵前撒野,簡直目無尊長,欠教訓。
看到穀老爺從浴室裏出來,穀可冰臉上的神情馬上就變了,她進來的時候沒看到穀老爺,還以為他出去了,沒想到他竟然是在浴室裏。
她正在公司裏上位,這關鍵時候,可不能得罪了他,惹他不高興。
穀可冰慫了,看向穀夫人,馬上就拉下了臉,一臉委委屈屈地說:“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大聲跟你說話的,我隻是擔心你有了夕霧就不理我。”
穀夫人身體實在是疲憊,也沒什麼精神,便說:“傻瓜,我是你媽,我怎麼可能不理你,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穀老爺瞪了穀可冰一眼,有些生氣地說:“還不滾出去,別打擾夫人休息。”他一邊說一邊上前去,扶著穀夫人躺下,
“爸媽,那你們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們了。”穀可冰不敢在穀老爺的麵前造次,趕緊轉身離去。
穀夫人躺在床上,拉著穀老爺的手,看著他,柔聲說:“老爺,可冰隻是擔心我有了夕霧就不理她,她才會這樣,你別跟她計較。”
可冰還沒有接受夕霧,她就去見夕霧,這也難怪可冰心裏產生抗拒,是她沒用,沒能力協調好她們兩姐妹的關係。
一旦她不在了,夕霧身邊就沒有什麼親人了,穀夫人很希望夕霧和穀可冰能夠好起來,以後有什麼事也能互相扶持,但現在看來,這就是她一頭熱,她們兩姐妹就跟上輩子是仇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