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默很小的時候,他就羨慕別人家可以團團圓圓。
但從他記事兒起,老媽就不在了。
老哥,也是隻能在自己身體裏,別人看不到。
就連老爹後來也走了。
那個時候林默感覺全世界都拋棄了他,換做一般人,非得抑鬱不可,或者得過且過,要麼放縱一下。
可林默向往團圓,哪怕現實和命運將他摧殘的體無完膚,將他一切的希望都剝奪走,但林默依舊能笑著麵對生活。
現在,他將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老爹,老媽,老哥,還有自己。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團圓飯。
圓桌上坐著三個人,光頭變態男把他家裏珍藏的佳釀都搬了出來,說為了讓區長高興,這次是豁出去了。
一瓶沒剩,以後沒得喝了。
桌上有酒,盤中有肉,爺三兒先碰了一個。
“去,給你媽也倒一盅,就灑在水裏,你媽能嚐著味兒。”
老爹說了一句。
林默準備起身,老哥說這個他來。
當下是端了個酒盅過去,對著池子裏的老媽念念叨叨一番,然後將酒盅裏的酒灑在池子當中。
“我也給媽敬一個。”
林默也走過去給老媽灌了一杯。
老爹說你倆趕緊回來吧,酒倒多了,你看你媽都翻肚皮了。
這一天,一家人都在一起,聊著天,談論著過往,加深著情感。
老媽現在雖然不能說話,但也高興的在池子裏遊來遊去。
老爹喝了不少,有些昏呼呼,老哥說讓老爹去屋裏歇一會兒。
哥倆將老爺子扶回去之後,這才坐在水池旁邊聊天。
“老媽這情況,老弟你是怎麼看的?”
林淵這個時候突然問了一句。
顯然這不是沒有緣由的瞎問,而是專門挑起的這個話題。
林默這個時候也是臉色一正,說老媽現在這情況,他也仔細探究過,也詢問過科學院的一些頂級專家。
但沒有人能解答。
為什麼一個人,會變成一條魚。
“那你給我講講當時的具體情況。”
老哥說了一句。
林默點頭,就將當初怎麼進入銅門,如何逆走黃泉路,怎麼找到老媽的經過,原原本本詳詳細細的給老哥講了一遍。
老哥聽的十分仔細,林默說完,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沉思起來。
林默沒有打擾老哥,畢竟老哥在噩夢世界裏摸爬滾打的時間比自己多太多了,見過的事情也多,所以讓老哥想想,說不定能想出什麼破解之法來。
過了片刻,老哥開口:“老媽這事兒的確有些麻煩,你能把老媽找回來,已經是相當了不起,換做別人,根本沒有這個可能性。”
想想那次經曆,林默也是連連點頭。
的確是又詭異又凶險。
那也是因為去找老媽,換做別的人,林默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去那種詭異的地方。
“老哥,你說老媽這情況,有沒有可能性再恢複成人型?”
林默忍不住問了一句。
結果老哥林淵點頭,說能。
“怎麼做?”林默精神一振。
現在他們一家團聚,雖然已經很幸福了,但還是有一些遺憾。
就例如老媽現在是一條魚。
如果老媽能恢複過來,老爹一定樂瘋了。
就為了這個,哪怕是要去刀山火海林默都是二話不說,眉頭不皺。
“這個事兒有點困難。”老哥說道。
“再困難咱們也能做啊。”林默一直追問。
老哥就說我也急,但他得好好謀劃謀劃,這種事,急不來,而且急也沒用。
“老媽這情況,相當於要重聚靈魂,重組身體,還得在生死簿上操作一下,不過好在你現在是閻王,其中最難的一部分是可以輕鬆解決的。”
顯然老哥說的,就是在生死簿上操作的那一下。
“等一下,也不行,現在地府裏的生死簿是不完整的,之前被人盜走了一部分,對了,我之前聽你說過,在某個旅館的記憶裏,有老媽遇害的那一段記憶,也有生死簿在裏麵,對不對?”
林淵發問,林默就說的確有,叫做‘興樺旅館’。
老哥點頭,說你得去那個地方,在那一段記憶裏的生死搏上做手腳,把老媽的名字劃掉才行。
“這麼做,老媽就能變回來?”林默問。
老哥搖頭:“哪兒那麼容易。”
“這隻是第一步,不光要劃掉名字,還得找到一些老媽的記憶碎片,那個旅館的記憶裏有關於老媽的,一並帶走,再之後,就需要找專業的人幫忙重做身體了。”
“我認識一個人,對方可以做到這種事,但那是最後一步了,咱們得先把前麵的準備工作做好,而且,做這些事兒,得把老媽帶上。”
老哥指了指池子裏的老媽。
“成。”林默自然是二話不說,這種事根本沒有猶豫的,直接做就對了,為了老媽,為了老爹,為了這個家,殺神誅佛都不在話下。
他轉念一想,又問要不要把老爹也帶上。
“這一趟,有點危險,我的建議是別帶。”老哥說了一句。
林默點頭,表示同意。
既然危險,那的確不能帶。
得瞞著。
好在老爹喝多了,正在裏麵休息,正好能糊弄過去。
不然怎麼把老媽從池子裏撈出來帶走都是一個大問題。